,又補道,“有多遠就給我滾多遠。”
“然後呢?我滾了之後,然後呢?”這一回樓牧接話反問,“你就回到你師父身邊去繼續生不如死嗎?”
雲棲握住樓牧手腕的五根手指猛地一收緊。
“你救不了我。”他的聲音和他的聲音一樣,一如既往的寒冷無比,“我修習的內功心法,是神教不傳之密。我師父都沒有將它傳授給我的其他同門師兄……”
“這門內功心法,”樓牧打斷插了一句,“就是你曾經說的……你師父上你一次,就會教你一句的內功心法嗎?”
雲棲一愣,隨即將樓牧的手放開,側頭不說話。
不說話就是預設了。
“所以同是師兄弟,你的武功才會比陸修之輩高這麼多。”樓牧無奈笑了一聲,“我當時就覺得裡頭必定有不同尋常之處,不想真相如此,怪不得那陸修對你心生不滿了。”
雲棲聞言不耐煩起來,低聲慍道:“羅羅嗦嗦廢話真是多。你到底滾不滾?”
樓牧“嘿嘿”笑上兩聲。
然後他將自己的身子往床裡挪了挪,貼上雲棲後又嘻嘻道:“我如果說我不滾,你能拿我怎樣?”
雲棲頓時一臉惱怒。
樓牧見狀連忙斂容,嚴肅問道:“如果沒有你師父真氣相救,你還能再撐幾日?”
雲棲的神色微微緩和了一些。他回道:“我雖此刻體弱,很快便會再次昏迷,但若真正等到氣血徹底竭盡,還需三日。”
“如若現在叫個人來修習這門內功心法,三天之後能否練出足夠的真氣救你一命?”樓牧追問。
雲棲當即搖頭:“這門內功心法繁複無比,除非你找個對自身經絡十分熟悉的內家高手。”
黑道上的內家高手,誰敢招惹魔教?白道上的內家高手,誰又願意施以援手?
樓牧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又問一句:“那以你之見,我算不算是這樣的內家高手?”
雲棲已明白他的用意,驚訝得睜大了眼睛,道:“你是純陽內力,我神教內功都是至陰至寒。陰陽相剋,你如何能……”
話未說完樓牧已經用嘴堵上雲棲的雙唇。
“這很簡單啊。”他在雲棲的嘴裡輕柔無比地笑。
雲棲當即恍然,一瞬間驚懼不已,脫口駭道:“你別……”
樓牧順勢狠狠吮吸了一記他的舌頭,將雲棲後面半句話直接堵住。
雲棲發不出聲音,只好又氣又急地“嗚嗚”叫了兩記,雙手亂揮去攔樓牧。
樓牧一隻手就將他按倒。
“雲棲,我是絕不會讓你回到喬沐身邊去的。”他難得一本正經,“我剛剛已經說了,你能忍,我卻忍不了。”
說完這句他凝內力,毫不猶豫地就朝自己胸口的膻中穴,狠狠拍了下去。
這一掌是十足的內力,拍完樓牧就收不住,一口血直接噴在了雲棲的嘴裡。
一嘴的腥甜。
“你……”雲棲怔怔看著樓牧,在那一嘴鮮血裡發出了這第一個音,便無論如何再也接不下去。
“陰陽相剋有什麼難的?又不是生死相隔。”樓牧卻抬頭,對著他虛弱而坦然地笑,“只要我把我的武功都廢了,不就能修習你的內功心法了嗎?”
雲棲說不出話來,只渾身顫抖伸出手,勉強扶住樓牧。
樓牧強行壓制翻騰不已的氣血,又往雲棲唇上吻了一吻。
“你最好快點教我。”他輕描淡寫地補上一句,“否則你若再昏迷過去,我這身大好武功,不是白廢了麼?”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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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剩下的半日光景過得前所未有的飛快。雲棲躺在床裡,一句一句將內功心法背誦給樓牧聽。樓牧聽一句試一句,遇到不解之處便又追問雲棲。他天性聰慧,不消半日就將這上乘的內功心法學了一大半。
就這樣,日薄西山,月上柳梢。
樓牧雖然自廢了武功,可只是經脈受了衝擊,又加上立馬修習上乘內功,因此倒也還算精神抖擻。可雲棲卻不同,一方面他身體虛弱,又加上費神傳授樓牧心法口訣,很快整個人就不太清醒。
樓牧心急,卻也無法,只好一遍又一遍掐住雲棲的人中穴。
可到了後來,連掐人中都似乎不太管用了。
樓牧念著心法尚未學成,如若雲棲就此昏迷再不醒來,豈不是前功盡棄?
他向來自認聰慧,此刻卻難得怨恨自己學得太慢。
他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