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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渡上了柔和的光。

然後樓牧突然聽到了。

有人在吹簫。

簫聲極遠極輕又極為柔和,可裡頭偏偏有種說不出的霸道,即便被山風一陣一陣地襲過,依舊不紊不亂,直接衝入樓牧的耳內。

樓牧聽得心口激盪,似乎是簫音染了魔咒,壓迫得他喘不過氣來。

雲棲卻渾然不覺,依舊順著簫聲往前走去。

樓牧一把拉住他:“這簫聲裡有鬼。”

雲棲頭也不回,低道:“這簫聲是指引此陣出路的,因此才特別霸道。你如今修為太差,覺得不適就忍忍。”

樓牧三番四次被他小瞧說修為糟糕,氣得鼻子也歪了,道:“我現在這個樣子還不是因為你麼?”

這一回雲棲終於回頭,不滿看了他一眼。“你說話輕一些。”他直接打斷道,“否則我聽不清簫聲裡給出的訊息。”

樓牧的鼻子已經氣得直不回來了。

雲棲視而不見,只仔細聽著簫聲,帶著樓牧小心翼翼地走。

兩人披荊斬棘,走了半個時辰。

簫聲越來越清晰,也越來越高越。

高到不能再高的時候,簫聲驟停。無數的蝙蝠頓時被驚動,帶起樹葉紛紛,嘩啦啦飛上漆黑的天空。

樓牧正感驚訝,眼前卻突然變得一片豁然開朗。

濃密的山林不見了,只有一大塊的空地。不知從何處出現的山澗細流涓涓,時不時追打上從岸邊垂下的稀疏柳梢。

樓牧愣了一愣,隨即轉頭看了一眼雲棲:問:“我們這算是……出陣了?”

雲棲卻沒有回答他,只靜靜盯住不遠處的一棵柳樹。

他的瞳仁漆黑,完全隱藏了底下的情緒。

樓牧不由回頭,順著他的眼神望去。

然後他愣上加愣。

柳樹下遙遙地站著一個持簫的男子。

黛眉秀目,長身玉立。

月光潤如水,靜靜地流淌,可那人看上去,卻比滿地的月光還要溫潤。

樓牧情不自禁後退一步,失口道:“柳……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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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對面的男子早已經將手中竹簫一揮,卷下半根柳條,凌空就朝樓牧面門狠狠甩過來。

樓牧瞧得真切,想躲偏偏武功不夠。眼見柳條快要蹭上鼻尖,非把他打個頭破血流不可。一旁的雲棲突然伸手,一把就將柳條抓在掌心裡。

對面的男子黛眉一挑,道:“你護著他?”

那聲音和先前的簫聲一樣,既是如玉般的溫柔,又隱隱透著難以抗拒的霸道。

雲棲依舊沒有說話,只把那根柳條面向對面的男子緩緩舉起,隨即突然發力,瞬時便將捏在掌心裡的柳條捏成粉碎。

對面的男子平靜地看著碎絮紛飛,沉吟片刻後只道:“既然你護著他,這次我不追究。不過雲師弟……我看你最好教教他規矩,我的名字他也敢直接叫?”

樓牧聽對方雖然聲調柔美,卻偏偏語氣高傲,剛想插嘴譏諷幾句,卻猛然見雲棲回頭,朝他做了個“不要開口”的眼神。

樓牧怎會不識時務,當即乖乖閉嘴。

可他的心裡卻犯了嘀咕:想當年他與柳蓉兩人,花前月下,纏綿無數。就算不知心,自己沒有穿衣服的樣子,柳蓉沒看過千遍,也應該看過百遍,閉上眼睛都能背出來。

可眼前這個柳蓉,怎麼好像根本不認識自己一般?

不僅不認識自己,就連他的氣勢,似乎也完全和樓牧記憶中的不同。

樓牧記憶中的柳蓉,是溫存而嫵媚的,就如江南綿綿的細雨一般。

樓牧正思忖著,對面的柳蓉再一次開口。

“雲師弟,”這一回他俊秀的臉上終是堆了淺淺的笑容,“你我好久不見,既然碰了面,不如比試比試?”他說著便伸手摘下根柳條,緩緩舉過頭頂,續道:“你受了傷,我理該讓你。二十回合內我若不能取勝,就算我輸。”

他說這話的時候措辭十分客氣,可語調裡卻完全沒有商量的口氣。

說完這句他猛地將柳條往空中一拋。

與此同時雲棲已經往他飛撲了過去。

柳蓉長袖迎風一甩。兩人當即無聲在月光下交起手來。

樓牧站在遠處看著。只見兩人似乎都對彼此十分熟悉,見招拆招,打得行雲流水一般。那被拋在半空中的柳條被兩人的真氣所激,竟然遲遲不能夠落地。

樓牧雖然沒有了武功,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