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眼間全然沒了方才的擔心:“別忘了都有些什麼人承諾護他周全。”
☆、第十四章 綁架(2)
什麼時候回到汴涼了?滿院的梔子樹,開得正是灼然的時候,他又立在樹下仰頭望著枝頭上漂亮的花朵。
連翹蹙眉覺得眼前有些不適,於是想要伸手去揉眼睛,可奇怪的是居然不能動?
“連翹,怎得站在樹蔭下,你方才好了風寒別貪涼又病了去。”
是哥哥!
這個聲音雖然許久未聽,但連翹心裡明白這是哥哥的聲音不會錯。下意識地想開口問哥哥自己是何時回的汴涼,可用自己的聲音說出來的話卻全然不是他想說的話。“哥哥,昨夜這花還沒開不是麼?”
“昨夜?你的風寒可知徘徊了幾夜,小侯爺讓府上的大夫徹夜守在你床邊,端茶送水全讓一個大夫做了,這幾夜不知讓底下人多了幾番言論。”
“哥哥,你生氣了?連翹不是有意的。”
“若你是有意的,你以為我會因了你是我弟弟便饒過你麼?連翹,回房去,再病了去我便讓小侯爺將你扔到柴房去自生自滅。我向來護著你,可不是讓你變作這樣不憐惜自己身體的孩子的。”
“哥哥……”
這個對話……連翹愣住。他明明記得當時的自己才不過十歲的年紀,體弱又多病,得風寒的原因是無意間掉進府上的水池,被人發現時已經快要溺死,撈上來後自然而然地便生了病。他還記得,就是在和哥哥說了這些話後的第二天,小侯爺找到他,拉住他的手第一次開口請求:“連翹,這一次或許只有你可以幫我了。”
就是這句話!
連翹驚奇地發現,他突然就不在那棵梔子樹下了,站在面前的也不是哥哥,而是哥哥一直保護著的小侯爺。而念水,對那年的自己來說那麼陌生卻依舊能一眼看出滿心滿眼裝的都是小侯爺的念水就站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身後依然跟隨著一身紅衣的火蛇。
明明,明明是被小侯爺握著手的不是嗎,可是為什麼……連翹心底升騰起一股異樣的寒意,背脊處一陣微涼。可是為什麼,手上卻絲毫感覺不到屬於人體的溫度,小侯爺的手,自己的手,為什麼如此的冰冷?
他看見念水遞來的兩隻藥瓶,素白的瓶子,裹著紅緞的塞子,是幾分誘惑也是幾分罪惡。他還看見了他多年未見的臉,在隱隱約約的銅鏡裡,他的臉,眉目清朗,可是已經是如此的陌生,如果不是在這奇怪的場景裡想來再不能見著。
當年的場景一一呈現,連翹看著自己的手慢慢地伸出,明明是不想的,可還是一如當年乖巧溫順地伸出了手,將念水遞來的藥瓶拿在手裡,然後依言聽話地吞下定量的藥丸。連翹突然記起,第一次吃“落音丹”和“化顏丹”的時候,體弱的身體一時無法承受這般的藥性,整整在床榻之上大病三日。三日之後,他的心裡就有了恨。
對的,是恨。一直以來,被他自己努力的單方面的不肯承認的藏匿起來的恨。
恨小侯爺,恨他搶走了哥哥,恨他飄逸面容下的狐媚,恨他不動聲色便將自己逼入妥協的境地!
恨哥哥,恨他拋下自己與小侯爺常常在一起,恨他嘴上振振有詞地念著說不讓自己學武是為了孃親的遺言,實際上只是覺得他不是楚家的孩子,不是爹的兒子!
恨他們用那種悲憫的眼光時時注視著自己!
恨他們憑什麼做主讓他承受這樣的苦痛!
更恨他倆在背地裡做那些見不得人的事!
他好恨!
“公子!公子你醒醒!公子……”
是誰,誰在喊他,那麼稚嫩的聲音會是身邊的誰?
連翹站起身,回身時本該還站在身後的念水消失不見了,空蕩蕩的屋子,空蕩蕩的迴盪著那個孩子氣的呼喊聲。心口突然一陣疼痛,於是抬起手想要捂住,卻發現根本動不了,只能咬著唇感覺那痛楚從心口一路蔓延全身,一聲驚呼終於釋放了全身的痛苦。
“公子,你可算是醒來了,寶珠快被你嚇死了!”
才剛睜開眼,眼前女娃兒的小臉還是隱隱約約不能看清,只能憑著聲音判斷出是方才送了東西來他房裡的寶珠。他虛弱地張了張嘴,聲音卻嘶啞難聽得要命:“寶珠嗎,這裡是什麼地方?”
“公子忘了嗎,我們被人抓住強行擄了來,這裡是哪裡寶珠也不清楚。”寶珠說著,扭了扭身子,被緊緊縛在身後的小手已經有些泛紫。
是了,他和寶珠是被幾個奇怪的人強行擄來的。他不會武功,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