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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的小名兒。阿如,這是我唯一沒有撒謊的地方。”

“他是,渚洲的孩子。”楚家如今唯一的血脈香火麼。

待看見前面的人走得遠了,沈如又問:“那麼,經過汴涼一事,你又為了什麼還要繼續接近宮廷,這一次是因為蕭玉晟嗎?你……”沒有說出來的後面一句話是——你和那樣的他又是如何走到一處的?他很想問出這個問題,可是一旦對上連翹清澈的眼,那樣的問題剎那間齷齪了起來。

又能如何在一起。那樣的連翹三年之間,在回到京城前的每時每刻自然有著屬於他自己的際遇。遇上誰,同誰在一處做事,哪怕最終付出感情,不都是連翹自己的事嗎。三年時間能改變的東西太多了,誰又能保證離開前的那些承諾會真的被遵守。

“我想知道楚家滅門的原因。”

簡短的一句話,簡單的十一個字,卻生生帶了不一般的衝擊。

沈如愣住:“楚家滅門的原因……”

“世人皆道楚家滅門是必定的,因為楚家上下百年來與宮廷關係密切,恐藏有禍害新君之心。又有人說,楚家握有蕭氏最不得人知的秘密,因此蕭氏代替前朝開闢新國時,最先解決掉的就是手握秘密的楚家。可是……”連翹苦笑,“明明是一群愚蠢的人,明明是什麼根據都沒有的猜測,卻紛紛揚揚地傳得好像是真的一般。前朝楚家,早在國殤之前就已經辭官離京,舉家遷至他處,再不理朝堂政事。”

前朝楚家滅門時,他方才出生,那些渚洲記憶之中的血光和大火,對他而言不過只是懵懂之初的不適。幼年在汴涼,渚洲無數次告誡他,不要讓任何人知道他二人乃前朝楚家的遺孤的身份,他曾乖巧地應答,卻在羽翼日漸豐滿後,逐漸發現了其中的不尋常。

百姓或許不曉得,但那些通讀史書,知曉前朝舊事的官員又怎麼會不知道——前朝楚家上下幾十口人文韜勝過武略,入仕子孫多數都是文職官員,又因遵循上古禮制,以孔老夫子的“儒”為之一道,位高權重者也不過只是禮部、戶部尚書,也曾有太子傅數位,但真正手握虎符的幾代人也只出了寥寥幾人,多數都是五旬後卸甲歸田,絕不接受世襲。

一個連武將都不曾有幾人的文官士族,要包藏多大的禍害之心才能夠引得新建立的王朝子民上下皆有滅門的心思?

關於前朝的眾多史記,民間早已消聲滅跡,他在這些年尋覓的過程中也只能從手底下的那些人零星的講述裡得知,楚家曾與蕭氏聯姻,而那個嫁過去的新娘,在半年後的滅門中投井自盡,被蕭氏發現後那具屍體早已浮腫地再看不出曾經的花容月貌。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多少官宦世家秉持著這般道理艱難活著,楚家不曾因為貴為皇妃的女兒榮冠京城,也不曾想過要折損一切。這樣子難道也有錯,難道這就是楚家必須滅門的原因?”連翹笑道,“阿如,你是大瀚的丞相,你該知道很多,前朝國破前多少士族子弟抵禦那一場‘清君側’,手握兵權的將領又砍殺了多少他們蕭氏的人,前朝與大瀚結仇計程車族如此之多,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只有早已辭官的楚家一門遭受那般劫難?”

他字字錙銖,句句尖銳,那些許多曾帶來疑惑卻飛快被人遺忘的內容突然浮上沈如的心頭。

的確,楚家被滅,有太多太多的疑問。宮中那些楚姓宮人和嬪妃無一例外慘死刀下,士族子弟中但凡有妻姓楚的,也大多被迫自縊,前朝楚家在當年就像一場瘟疫,火光燒慘了這個百年士族,到最後似乎除了僥倖逃過一難的渚洲和連翹,楚家的一切全都灰飛煙滅,再無人提及。

“那麼,你要怎麼做,蕭玉晟他能為你帶來些什麼?”沈如問。

“那個人深不可測,我不敢要他為我帶來些什麼。”

這是實話。連翹苦笑。他是當真不曉得蕭玉晟那樣的人究竟是為了什麼才提出這樣的交易,或許那個人是知道了什麼別人不知道的事情。

連翹繼續:“阿如,我和他在一起只是為了能借助他的力量讓我入仕……”

“那麼我也可以……”

“你不可以!”連翹不由提高了聲音,“這件事牽扯太多,我不想連累到你。年少時就官拜丞相,這天下有幾個這樣的你,我不想因為我的事害了你的前程。”

沈如一時再說不出話來,他只聽得連翹笑著又道了一句“阿如,我有預感,今天我會成功”。那一身素雅的雲錦,同少年臉上無與倫比的笑意,彷彿彰顯著這時間獨一無二的澎湃的自信。

☆、第三十四章 入仕(1)

廳堂裡,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