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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這樣說的,這樣子就好,就算她嫁過去之後只是續絃,但好歹也是正妻。”

本該穩穩拿著的杯子突然倒在了桌上,杯裡的水一時灑了出來,曾兒大聲喊了聲“爺”,立刻蹲下身來作勢就要去擦灑到他下襬上的水漬。“曾兒,不用擦,我沒事。”蕭玉晟回過神來,對著曾兒關切的目光搖了搖頭,“你先出去,我與裴公子有事要談。”那曾兒也不多問什麼,只乖乖直起身子,恭謹地退出房間。

“為什麼會是續絃,她那樣的性子怎麼會願意嫁了?”蕭玉晟的聲音意外地有些顫抖。

連翹的聲音突然變低,隱隱透著不悅:“雲雀姐姐是怎樣的性子,蕭公子可是真的瞭解?”一個女人若非是被男人徹底傷了心,又怎麼會突然降低原本的身段,去選擇她原本篤定不會選擇的事物。

像是被連翹的反問震住了,蕭玉晟到最後只剩下喃喃的低語,嘴裡反覆地念著什麼,仔細去聽,只隱約能聽見什麼“你到底瞭解她什麼”,似乎反覆地只念著這一句話。

比不得連翹的氣定神閒,蕭玉琮此刻幾乎是帶著略顯混亂的心情地為自己斟了一杯茶。

你到底瞭解她什麼?蕭玉晟,你只知道她一貫用的花名叫“雲雀”,只知道從前的她驕傲如孔雀,低頭對她而言無疑是種屈辱。可是,蕭玉晟,你又哪裡知道,在你那般傷了她的心後,在你告訴她無法為她贖身,也不願意納她為妾的時候,這個女子所有的驕傲全部破碎,如今即便是給一個普通的富紳當續絃,她竟也願意嫁了。

千般想法在心底洶湧而動,可是最終卻仍敵不過剩下的一絲理智。他靜下心來,慢慢品了口茶,然後抬頭再度看向連翹,面上的表情已然恢復成最初的樣子。

“公子的傷,現今如何了?”

“已經不礙事了。”

“當日曾兒開的玩笑實在過分,在下回府的時候已經教訓過了,還望裴公子見諒。”

他將那日曾兒的作為解釋為過了頭的玩笑,此番的歉意著實帶了幾分真誠,連翹面上帶笑,心底卻自有另一番想法。那個叫曾兒的丫頭,即便再怎麼膽大包天,也絕不敢將自家主人的客人輕易得罪,將他迷暈之後帶走應該也是蕭玉晟的主意。可另一方面,或許他主僕二人本也沒料到,隨意的丟棄竟也會讓他入了花間,進到這個原本就屬於他的故地。

連翹含笑點頭:“蕭公子也說只是玩笑了,那在下也就沒有生氣的必要,不是麼。”見蕭玉晟真的已不再顯露出方才的失態,他又道,“倒是我那侄兒,不知道這些日子可有麻煩到公子。”

“那孩子很乖,也很聽話。今日由於事出突然,所以那孩子還在府裡,明日我定然送他回花間。”

冬兒的乖巧他自然是知道的,在西京侯府就知這孩子素來討喜。聽聞蕭玉晟的這番評價,連翹不由微笑,那模樣就彷彿他誇的不是別人正是自己。隻言片語間,最令連翹欣喜的卻是隱約瞭解到,這些時日裡眼前這人並未虧待那孩子。至少他有不去虧待那孩子,從而與自己進行莫名交易的理由。

從蕭玉晟邁步進入這間屋子的那一刻,他眼底的精明就看在了連翹的眼裡。這些年的經歷,再單純不知世事的少年也能成長為精明能幹的商人,即便他如今做的事並非為了錢財,也早已不再能像從前那樣清明瞭。

“蕭公子此番來找在下可是還有什麼事嗎?”門外站立的身影不知是什麼時候換作了另一人,但顯然那個身影熟悉得讓人心疼。到底還是心裡有他,所以才站在外面想要離這個近一點再近一點,哪怕已經是最後一次,已經遙不可及。連翹愈發地心疼,問話也就不再拐彎抹角。

見連翹直接發問,蕭玉晟也不再婉轉,擱下手中的杯子,朗聲道:“裴公子可知,在下初見公子時就覺得公子並非池中物,將來定然能成大氣候。在下,現在只問一句,公子可願入仕?”

連翹微愣。“不瞞蕭公子,在下曾想過要參加科舉,只是從未寒窗苦讀,怕是參加了科舉也入不了朝堂。”

“那麼,不如來我府上,做在下的門客,以朱雀王爺的名聲權力,為公子你在朝堂之上謀個一官半職,可不是什麼難事。”

當一份天大的誘惑擺放在你的眼前,有多少人能夠堅定不移的拒絕,即便你清楚的知道這天下本就沒有白掉餡餅的好事。

連翹並不糊塗,他微微思量了會兒,突然歪頭輕笑,面容露出一絲好奇:“王爺這樣做,可是有什麼好處能得?裴楚不過只是一介生意人而已。”他不是傻子,又怎麼不會去想這其中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