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的,對無憂的關切也是真,這才不由得頭大起來,無憂居然沒跟他在一起?那他去了哪裡?小郭回憶起最後見著無憂的鏡頭,不由得火冒三丈。那時候無憂叫他轉頭看那燈火闌珊處,不料自己剛一回頭就覺得脖子上一頭,隨即眼一黑就暈了過去。氣憤歸氣憤,小郭上竄下跳了一陣之後開始冷靜得坐下來想無憂這麼做的原因。大麥就在一邊漫不經心地開口道:“剛才有人告訴我,有一匹馬丟了。”
不用問了,無憂一定是騎馬走的。
他去了哪裡?也不用問了,一定是天涯王朝的大帳。早在得知誠王謀反佈下這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局之後,無憂就恨不得飛過去報信。小郭想破腦袋也想不通,無憂怎麼會和朝廷扯上關係,而且是這麼鐵的關係。
大麥見小郭心不在焉,只道他是在擔心無憂安危,又開口道:“你不用擔心,無憂眼光不差,他挑走的那匹迅雷,日行千里,不懼風雪,想必早已脫險。”
迅雷?小郭臉上浮現出半邊的黑線,前世的時候用迅雷有時快有時慢,這馬。。。。。。靠得住嗎?
“還記得當年我在回春居內遭人追殺,幸虧你和無憂出手相救,還將你的衣服借給我穿,我知道你們天涯人都是極重視這些的,我讀過你們的詩,裡面有一句說的是豈曰無衣,與子同袍,這說的是兄弟之義是不是?”
小郭前世學的是醫科,雖然不知道豈曰無衣,與子同袍說的是什麼意思,但他也不是笨蛋,沒有人會無緣無故繞這麼多圈子,連詩經都繞了進來,唯一的解釋就是,大麥話裡有話。小郭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原來那一身風裡來雪裡去的,不知是誰替他換下了,如今他身上穿的,是一件與大麥一模一樣的黑袍。
大麥見小郭也不答話,只是饒有興致地看著自己,心裡略有些後悔,也許同小郭無憂這類人打交道,根本就無須繞這麼多圈子,實話實話說只怕會更好。不過他一是忌憚小郭的武功,二是忌憚他非我族類的身份,三又有求於他,這三條下來,只怕誰也沒辦法有話直說。
“我回到匈奴之後,暗殺不斷,而且這些刺客都是死士,一擊不中之後皆服毒自盡。後來所幸碰著一個怕死的,求我饒命,並且直呼我為磨磴單于,我這才想起以前的事情來。三月之前我的弟弟伊稚單于趁我練功之際發動兵變,斬殺了我的大臣,矯詔為王,我負傷逃亡中原,失了記憶,之後為你們所救,這次重回西域,恢復了記憶之後立即回到匈奴牙帳,想要擒住伊稚,沒想到反被他所擒。。。。。。”
小郭聽完之後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說道:“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昏黃色的燈光照耀下,大麥的眼裡好似有一抹寒光乍現,待小郭再看時,又是一張老實人的臉。
不等大麥開口,小郭已自顧自地說道:“你是想讓我助你一臂之力,擒了伊稚單于,讓你做回你的單于?”
“不必這麼麻煩,你只需做一件事就行了。”
“什麼事?”
“替我解毒。”
小郭暗罵自己笨,當初在回春居里他就看出大麥練的這門武功非比尋常,如果不是被人陰了一把,還用得著求到他這裡來,老早就跑回去宰了那個伊稚了。
“這個沒問題,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
“我借了衣服給你穿,你也借了衣服給我穿,這麼說來,我們倆誰也不欠誰了,對不對?”
大麥沉吟著沒有說話,小郭也不給他思考的機會,接著說道:“所以你現在讓我幫你辦事,那你也要幫我辦一件作為交換對不對?”
大麥本來霜凍搬的表情突然生動起來,一雙碧眼裡浮出冰涼的笑意,“原來郭先生是想與我做筆交易。。。。。。”
小郭也笑眯眯地還給大麥衣服孺子可教的表情,只見大麥瞬間收了笑,音調也提高了幾分:“你既然在我的地盤上,那就由不得你了。”說罷突然一掌劈向小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取小郭胸前。
這種時候每個人都以為小郭會接下這一掌或者躲過這一掌,但是如果每個人都知道小郭的下一步是什麼的話那麼小郭也就不再是小郭了(那某易也不是某易了,嘿嘿。。。。)。出乎每個人的意料,也包括大麥,在小郭一躍而起生生撞向大麥掌前的時候,大麥驚愕之餘應變也絲毫不差,掌風在瞬息之間偏向左邊避開心脈,掌力也減了三分。即便如此,小郭也以他受了傷的血肉之軀生生捱了這一掌,之後,他輕輕拍了拍胸脯,又撣了撣前襟,若無其事地看著綠眸閃爍著詭異光芒的大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