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鬥勇,方才能全身而退。未央沉著臉訓斥眾人幾次,女孩子們均都嘻嘻哈哈地不當回事。後來未央瞧出他們只是混鬧,方才放了心。
蕭諫安定下來,便思忖著要去找自己的妹夫丁無暇和妹妹蕭窈,把那份兒所謂的嫁妝送過去。
結果還沒等他去,這一天,出了點小岔子。
這天未央有要事又回了荔汀別業,蕭諫被她吩咐在園子中帶著護院例行中巡視一圈,回來時穿過最熱鬧的鳴鶯堂,鳴鶯堂分兩層,堂中人來人往很亂。蕭諫見慣了,接著往前走,待繞過大屏風要往後園去時,卻聽頭頂上一聲驚叫,被樓上摔下的一個女子差點砸住腦袋,他反應極快,反手把那幾欲落地的女子抄了起來,卻是自己院中的姑娘棠若,臉頰上有一個紅紅的掌印,梨花帶雨,一臉的悽惶。
蕭諫道:“這是怎麼了?誰欺負你了?”小心將棠若放下地來。
棠若趁機靠上了蕭諫的胸膛,菱唇微扁,委屈無比:“那個,他……那個恩客……他說奴家伺候得不周到,就動手了。”
這裡的恩客均屬京城的達官貴人及富家子弟,其中不乏皇親國戚、朝中重臣。一個個貌似附庸風雅的,號稱憐香惜玉的,夢想著要金屋藏嬌的多了去了,惡俗到動手打人的還真是不多。
蕭諫道:“誰打了你?帶著我找他去!”聽頭頂一個冷冰冰的聲音道:“本王打她了。不打勤,不打懶,專打她這不長眼!爾等卻待如何?”
蕭諫抬頭一看,那人卻也正看著他,兩人同時愣住了。接著蕭諫先反應過來,對著樓上之人微笑了一下,道:“大殿下,多年不見,你好!”躬身抱拳,行了一禮。
樓上那人著深紫色鳳紋錦衣,金冠玉帶,雅潔華貴。眼梢唇角微微斜吊,帶著些冷漠譏誚的似笑容,正是當朝的大皇子齊魯王高鴻。
高鴻卻依舊在盯著蕭諫發愣,他未出徵南蜀前和蕭潤過從甚密,在蕭家見過蕭諫多次,甚是熟悉。那時的蕭諫才不過十六七歲,雖然形容秀雅端正,卻還未長成,帶著幾分稚氣。如今長大了,隨隨便便著一件半舊青衫,但仍顯出身材高挑修長,眉目俊秀雅緻,兩隻眼睛又大又亮,晶瑩璀璨如黑寶石般,眼尾微微上挑,一笑就彎成了水光瀲灩的一對兒月牙泉。這麼一個翩翩美少年,把高鴻看得轉不開眼,半晌方道:“你是……小諫?”
蕭諫道:“是。”卻見高鴻身後的雅室裡跟出來了幾個人,都是當朝的年輕官員,其中一個,蕭諫一眼看見,那火氣,蹭地一下,就從腳底冒到了頭頂心。
那竟然是他未來的妹夫丁無暇。
丁無暇作為兵部尚書的兒子,早已在朝中任了官職,要說來這裡逛逛,也算合情合理,但蕭諫就是見不得他到這種地方來,當下兩道劍眉就聳了起來,想發怒了。丁無暇一見他,也是驚喜交加,他和蕭諫自小一處廝混,看他的臉色看多了,這發怒的前兆再熟悉不過,一看就知道不對頭,忙道:“田田,田田,我們來只不過是商討事宜,沒……沒幹別的!你稍安勿躁,快上來,這些天我到處找你呢!”
蕭諫擰眉,把身邊的棠若輕輕一推,讓她先行離去,伸手按住了腰間的刀柄,道:“上去看你尋歡作樂嗎?妹夫,你家書房外的梧桐樹長起來了沒有?”
錯認
丁無暇苦笑道:“沒有,剩那半截子一直不見發芽,想是快死了。田田,別這樣,我真的沒有……”話未完,他身邊的高鴻忽然道:“蕭諫,你我也是故人,上來共飲一杯可好?”
蕭諫笑道:“如此卻之不恭。”拔身而起,忽然就出現在了丁無暇的眼前,伸手搭在了他的肩頭上輕輕一捏,丁無暇疼得臉色發白,強忍著痛楚笑道:“田田,進來說話,進來說話。”
眾人佔據的是鳴鶯堂中陳設最為精緻豪華的翠微居,高鴻在前,一干人跟著蜂擁而進,室中起了臺子,矮几軟墊,還有幾個書院裡的姑娘在候著。適才棠若給高鴻斟酒,結果不小心把酒滴在了他的衣襟上,被他抓住手臂一下子就從房門處摔了出去,把眾人嚇得不輕。餘下的姑娘正惶恐得不知如何是好,見蕭諫跟了進來,如見了救星一般,蕭諫卻道:“來來來,你們幾個接著給這幾位爺斟酒。”
高鴻介面道:“不用,你們幾個去伺候他們去,笨手笨腳地遭人厭煩!小諫,過來坐在我身邊。本王有話問你。”幾個女子鬆了口氣,紛紛都擠到了丁無暇等人的身邊坐下。
蕭諫看在眼裡,狠狠瞪了丁無暇一眼,依言過去坐在高鴻身邊,丁無暇感到他凌厲的眼風,連忙把身邊的女子不著痕跡地推開,挪得離蕭諫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