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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徐思青道:“這個容易,那老兒正打算召集大家商量些事宜,屆時下官帶著將軍參加就是。”

蕭諫第一次被徐思青帶著,在槐蔭堂中見到姚遠和那一大群趙國的商人時,姚遠正在罵人,一把白鬍子微微抖動著,精神矍鑠,中氣十足:“他奶奶地,我X他東齊高家十八代祖宗,我X他東齊上上下下滿朝堂的大臣,我X他高幟後宮中男男女女……”接著一通痛罵,恰如春江潮水連海平,一浪接著一浪就翻了過來,文辭華麗,花樣百出。

徐思青低聲道:“將軍,您聽,就是這麼為老不尊的做派,簡直失了我趙國商人們的體面。”

蕭諫也低聲道:“他為何罵人?”

徐思青道:“自從東齊的公主死在這裡,趙國的客商均被那東齊老皇帝攆了回來,那邊所有的生意都跟著砸鍋了。往北燕去的客商也因為東齊出兵攻打被斷了生路,只得都縮回了趙國來。這倒還罷了,關鍵是洛陽是從前貨物的轉折集散地,便是不踏上東齊的國土,私下裡透過洛陽那邊東齊客商轉手,貨物同樣可以流轉到中原和江南去。偏偏前一段開戰,洛陽又被來回轉手,末了被那三皇子奪了回去;結果這條生路也斷了。 他們便紛紛來這位姚會長這裡埋怨,嫌賦稅高了。在這兩國交戰的緊要關頭,朝廷自然要多徵些賦稅做軍餉,這也沒有什麼奇怪的。他們就商量著要給陛下上書,想減些賦稅下來。”

蕭諫點頭,道:“那恐怕不行,陛下不會答應的。豐收和順年間他們把錢給賺夠了,這會兒稍稍有點風吹草動就不願意承擔任何風險,這也算是朝廷冊封的商會會長?”

徐思青低眉順眼地微笑起來:“是是是,將軍說的極是。唯有小人一心為著皇上將軍著想,這種胡言亂語是決計不說的,這種沒良心的事情是決計不做的。”

密謀

蕭諫眼光在堂中輕掃,卻看到姚遠身後不遠處,立著一個少年人,眉目清俊,著一身做工良好的錦緞衣衫,瞧那神情卻不似一般的商人,倒像個嬌生慣養的富家子弟。

他隨口問道:“那個少年是誰?”

徐思青道:“他是姚遠唯一的兒子姚舜鳴。老頭子有這個兒子時已經快半百了,所以寶貝得跟什麼似的。你看他身後,那四個據說是江湖高人,是姚遠高價聘請來的,專為負責姚少爺的安危。結果給慣得少不更事,只知道吃喝嫖賭,到現在了還沒跟著出去走過一次貨。”

蕭諫輕嗯了一聲,凝神看了看那四個江湖高人,緩緩地點了點頭。

姚遠帶著商會中的商人們求見趙元採,痛陳增加賦稅的利害,商人被逼得生意做不下去,勢必影響巨大。趙元採不動聲色地聽完,然後說回頭要和大臣商議,很客氣地把他們打發了出去。

姚遠等了一段時間,見皇帝那邊沒有回信,便鍥而不捨地又帶著商人第二次上書,趙元採微笑地看著他們,伸出長長的手指輕叩桌面,道:“大臣們都不太贊成呢,畢竟咱這麼多年沒有打過一次像樣的仗,這如今開戰了,你們卻一點錢財力氣都不想出,似乎也有些說不過去。 你們莫要急著來找朕,且回去斟酌斟酌再說。” 再一次把他們打發走了。

蕭諫就坐在他身邊不遠處,臉上帶著青銅面具,趙元採回頭斜睨他一眼,笑道:“你和那徐思青天天鬼混,混了些什麼出來?”

蕭諫道:“他……陛下,他一直纏著我,送這送那的,送得明潔堂裡的東西快堆不下了。想必陛下也明白他的意思,所以我也很為難。當了會長究竟有什麼好處?他這般上心?”

趙元採道:“好處?好處就是但凡是他的生意,就免除一半的賦稅。姚遠富可敵國,徐思青家大業大,這一半賦稅,可不是個小數目。這些商人是我趙國的命脈,輕易動不得。徐思青也不錯,但畢竟年輕了些。不過你若是待我好一點,我讓讓步也未嘗不可。你說呢?”

他半玩笑半認真,蕭諫沉思良久,方謹慎地道:“陛下,這是你們自己的事情,小人不敢胡言。”

他轉回明潔堂,一進房門,寂寞的小雪飛忽然衝上來,一把掐住了他的肩膀,道:“小子,姐姐自從做了你的娘子,給整得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地裝賢惠,你倒是天天出去瘋,下次出去了,要帶著我!”

蕭諫笑道:“本來是想帶著你來著,可你這頭髮和這眼睛,走到哪裡都太招蜂引蝶,你非要讓我的帽子顏色和你的髮色一致才罷休?你若是把你的眼睛和頭髮變成黑色,我就帶你出去玩一玩。”

小雪飛氣憤憤地甩開他,道:“只有二哥才能給我變,我自己變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