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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榻下,著實嚇了一跳,連忙搶過去把他抱起來放到床上,動手檢查他四肢骨頭,急聲道:“你摔著沒有?”

蕭諫臉如死灰,默然無語,只是呆呆地看著地下的玉屑。高淮回頭對著高澈厲聲道:“澈兒你是怎麼搞的?怎麼能摔哥哥的東西?!”

高澈聽他語氣嚴厲,非比尋常,又看蕭諫臉色難看,“啊”地一聲,開始大哭。高淮喝道:“不許哭,再哭揍你!”起身就要過來收拾他,蕭諫忙伸手扯住他衣服,道:“你就算了吧,又要幹什麼?”

高澈這一哭,房外跟著高淮過來的蒙昕,及休眉丁香等人一窩蜂地湧了進來。丁香連忙把高澈攬到一邊去,蒙昕見機快,拎了笤帚就去掃地。休眉卻道:“大哥,這東西可就一個,很值錢的,摔了就沒有了。”

他如此不會幫襯,高淮氣得咬牙,心道:“你怎麼不滾回你的十三旗去,賴在這裡做什麼?”轉頭安慰蕭諫道:“你若是心疼,回頭我讓人照原樣給你做一個。”

蕭諫道:“不用了。”他頓了一頓,用只有高淮才能聽得見的聲音道:“你也做得夠了!當年我摔了你的玉佩,如今扯平,以後兩不相欠。”

高淮心中一突,沒料到他一下就猜到了自己是始作俑者。想來也是,高澈縱然見過這個香瓜,又哪能記得如此清楚?一見面張口就要瓜,也不由他不起疑心。況且以高淮的身手,高澈把白玉香瓜扔出去,他完全可以搶回來,他卻坐在一邊事不關己地飲茶,分明是有意為之。事到如今,高淮只能死不承認:“你誤會了小諫,我沒有讓澈兒摔你的東西。”

蕭諫靠到了軟枕上,不再搭理他。任憑高淮如何低聲下氣地討好,這一下午都沒再說話。晚上用膳前,高淮道:“小諫,起來吃飯。”卻見蕭諫窩在枕上,臉頰嫣紅,神智恍惚。他一驚,連忙摸摸蕭諫的額頭,竟是觸手滾燙。高淮這下子慌了神,忙道:“快,快去請林二堂主!”

林再淳聞聽此訊,慌忙從藥圃趕了過來,伸手把把蕭諫的脈搏,喃喃地道:“這沒有受寒啊,這是怎麼了?受刺激了?誰惹著他了?你們沒事兒惹他幹什麼?以後不能讓他再生氣。”一邊開出了藥方子,吩咐他的跟班快去煎藥。蕭諫燒得難受,在枕上輾轉反側,痛苦不堪,間或輕微地呻吟囈語兩聲。高淮看看他的模樣,由衷地後悔起來,坐在床邊捧著臉發呆,頹喪無比。

是晚他親自來照顧蕭諫,忙了一晚上,結果第二日誤了早朝。看蕭諫一直不見好,乾脆就不回去了,橫下心來接著誤。朝堂上大臣議論紛紛,讓雲瑞等老臣子好一番安撫才罷。

高淮不眠不休,衣不解帶地伺候著他,折騰了三天,蕭諫高燒終於退去,稍稍好了點。高淮見他病情穩定下來,慌忙帶著高澈趕回金陵,總算趕上了第四天的早朝。三天沒上朝,奏摺湊了一大堆,雲丞相憂國憂民,事情一件一件說不完,高淮聽著聽著,開始坐在那裡公然打起了瞌睡。

雲瑞只得住嘴,靜靜地看著他。高淮聽得沒了聲音,忽然驚醒過來,忙道:“雲丞相,您接著說,我一直聽著呢。”有一個年輕臣子少不更事,“噗”地一聲笑出聲來。雲瑞變了臉色,回頭看著那官員,道:“無故喧譁朝堂,陛下,請下旨處罰。”

高淮無奈,只得道:“拉出去,十板子。”

下了朝,雲瑞仍不罷休,跟在高淮身後進了御書房,道:“陛下,您這樣天天披星戴月,跑來跑去,豈是長久之計?微臣聞聽蕭將軍的病情已經有所好轉,為何不讓他到金陵來?卻要您帶著皇太弟這樣來回奔走。如今我東齊諸事初定,世道並非很太平,路上若是有個閃失,可如何是好?”

高淮無法回答他,半晌方道:“他不想來,不想來就算了,我就辛苦一點過去。丞相放心,這次是我疏忽,以後若是誤了朝,我會讓蒙昕先回來送信的,這樣大家就不用等了。”

聽他那口氣,是下定決心打算接著誤了。雲瑞心中慨嘆不已,他已經風燭殘年,此生別無所求,只盼著高澈脾性正常點,能快快長大。

107

翻臉 。。。

高淮當然不會和蕭諫說他誤早朝的事情,但江南五大堂訊息靈通,大堂主以身作則,所以堂中人一個比一個長舌八卦,這訊息迅速地傳到了蕭諫這裡,他默默無言地聽著,心道:“再這樣下去,不會有人說他啥,我就成了禍水。我不能當禍水,我不能!”

是晚他睡得早,高淮過來得晚,見裡間燈燭已經熄滅,便摸到了他的床邊,伸手要替他按摩關節,蕭諫擋住了他的手,道:“你以後真的別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