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度日如年。過得幾天,蒙昕在高淮的授意下把高澈送過來跟蕭諫玩兒,跟著來的還有丁無暇和蕭窈。
吃飯時蕭諫搶著給高澈餵飯,蒙昕似有意似無意地跟到他身邊,低聲道:“蕭少爺,我們皇上傷得很重,現在還臥床不起,精神頭也很不好。”
蕭諫隨口道:“那請林堂主過去給他看看。你若是不好意思跟他提,我去說。”
蒙昕道:“那倒不必,那一天回金陵時林堂主已經給下了藥方子。桃夭是林堂主的師弟,療傷是沒有問題的。”蕭諫敷衍道:“嗯嗯嗯,如此我們就放心了。”
蒙昕心道:“我看你從開始就沒有擔心過。”見他只顧看著高澈吃飯,只得接著道:“你病重的時候,陛下一天一趟過來看望你,再晚也要過來,披星戴月的,惹得朝中的幾個老臣子很是不滿,在朝堂上囉囉嗦嗦。你如今……就不去看看他?”
蕭諫一怔,抬頭詫異地看他一眼,道:“我自己還沒好利索,如何去看別人?再說我又不是大夫,看了也白看,還是讓林堂主過去看看吧。”蒙昕說不出話來了,恰好蕭窈又擠了過來,他只得嘆口冷氣,退到了一邊去。蕭諫看看蕭窈的腹部,見已微微有些隆起,便由衷誇讚道:“我這竟然快要當舅舅了,看來我妹夫還是有點用處的!不不不,是相當能幹的!”
蕭窈紅了臉,連丁無暇也跟著紅了臉,無奈道:“田田,你怎麼說話呢?”惹得一屋子人竊笑不止。
高淮隔三差五地讓蒙昕帶著高澈過來見見蕭諫,他自己卻從和十三旗一戰後絕足不再來,想來一是真的傷重,其次來了備受蕭諫冷落,於是他幡然悔悟,不再自討沒趣。蒙昕數次三番提點蕭諫,想讓他去探望一下高淮,蕭諫不是不接他的話茬,就是嗯嗯啊啊地給支吾過去。
眼看著一月的期限到了,蕭雄還是不見蹤影,林再淳很是焦急,高淮那一日約好了一月後請三家齊赴金陵,在皇宮中備好盛宴,要協商一下以後三家生意上及勢力劃分的事情。如此重要的聚會,江南五大堂斷不能缺席。林再淳無奈之下,遣人給老堂主方千璽稟報了此事,打算自己代替蕭雄帶著沈歡歡過去。方千璽答應下來,問及蕭雄到了何處,林再淳說不清,羞愧無比。
眼見得金陵之約時間到了,這日清晨,蕭諫正睡的迷糊,身邊無聲無息地多了個人,他還沒有明白過來,那人已經跳到了床裡,直接拉了一床被子把自己裹了起來。
蕭諫忽然被驚醒,見床上多出一人來,冷不丁被嚇出一頭冷汗,一掌就劈了過去。可惜他久病無力,這一掌力道很弱,被那人直接鉗住了手腕,低聲道:“別打了,是大哥!”
蕭諫結巴起來:“大……大哥,你回來了?你鑽到我這兒幹什麼?”
蕭雄道:“事情不太妙,先讓我躲一躲!待會兒不管誰來找我,你一定要頂上!人家說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田田啊,這次大哥全靠你了!”
蕭諫奇道:“大哥,你又怎麼了?”話音未落,聽得遠遠地一個聲音傳來:“讓蕭大堂主出來!”
那聲音清冷,悠遠,在這微涼的清晨,瞬間傳遍了整個荔汀別業,設定於各處的暗衛均在一剎那間精神一振,接著嚴陣以待。所有沉睡的人也都被驚醒了,紛紛支著耳朵傾聽。
蕭諫低聲道:“大哥,是七公子,你又惹著他了?”
蕭雄“切”一聲,而後半天不聽說話,良久方道:“惹著又怎麼樣?”
蕭諫皺眉道:“你沒事兒老去惹他幹嘛?你是不是又燒了人傢什麼東西?是大風堂還是二十四丈房?還是小雪堂?還是青瑣印花樓?七公子發起脾氣很可怕的,這又來追殺你,卻該怎麼打發?”
蕭雄看看他的臉色,忽然痛心疾首地道:“田田,咱倆可是一筆寫不出兩個蕭字啊!到這種地步,你還有心思譴責我?你就應該不問緣由挺身而出,把所有的麻煩攬到自己身上去,這才是英雄所為。現在不要囉嗦,趕緊穿衣服,迎出去!”
蕭諫只得起來穿衣服,一邊嘀咕道:“我也很怕他啊,卻該如何是好?”卻聽那聲音遙遙地又傳了過來:“讓蕭雄快出來!不然踏平你荔汀別業!”
兄弟倆同時一哆嗦,互相看了一眼,蕭諫強撐著把衣服穿好,回頭哀求道:“大哥,你就跟我一塊兒去吧,有什麼事兒瞭解釋解釋,真燒人家東西了賠給人家不就完了?”他一邊說,一邊就動手去拽蕭雄,蕭雄胡亂揮舞抵擋幾下,苦著臉道:“你怎麼這麼不講義氣?你就不能替哥哥抵擋抵擋?我聽說他從前對你很不錯的,一定不會怎麼樣你。啊喲,哎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