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嘀咕道:“我也算出生入死,為什麼到現在還是個六品軍銜?這不公平!我要去討回屬於我的一切。”
這一晚他和休眉均入住丁府,蕭諫要求住書房,佔據了丁無暇平日讀書寫字的書案。丁無暇和休眉在一邊陪著,見他很仔細地畫了幾張地圖出來,在上面圈圈點點地標註各類符號,整整弄了一個通宵。第二日一大早,丁無暇和丁蘊上朝去了,蕭諫揣起自己的地圖,帶著休眉到了皇宮外,恰逢退朝。他截住丁無暇,讓他去叫蒙昕出來,蒙昕聽說蕭諫過來,慌得一路迎了出來,道:“少爺,你不好好養病,跑過來幹什麼?”
蕭諫道:“我想見見皇上,麻煩大哥您幫我傳報一聲。”
蒙昕心中激動萬分,勉強維持了不動聲色,道:“陛下如今在御書房,請了雲丞相,謝將軍等人商議這次打算出徵塞外的事情,待我進去通報,你坐在這裡等著。”向手下侍衛打個手勢,立時有人搬來了一張交椅,他把蕭諫按在裡面,自己匆匆去了。
高淮聞聽蒙昕的稟報,先是一陣驚喜,接著卻忽然想起了什麼,收斂了喜色:“你跟他說,我不想見他,讓他回荔汀別業去。”
蒙昕低聲道:“陛下,這是……”高淮橫他一眼:“你去說。”
蒙昕見他態度堅決強硬,只得出了御書房。待和蕭諫傳述了高淮的原話,蕭諫冷笑起來:“不見嗎?那我就一直在這兒等下去。”於是賴在這裡不走了。蒙昕只得陪侍在一邊。
眼見得日將到中天,蒙昕道:“少爺,該吃飯了,要不隨我去吃飯如何?哥哥請你。”
蕭諫道:“你帶著休眉去吃吧,我不吃。”蒙昕不好自去,休眉餓得心慌,但看蕭諫一臉執拗之色,也只能忍著。
這般又慪了一個多時辰,蒙昕悄悄去稟報了高淮,高淮沉吟片刻,嘆口氣,只得跟著他出了御書房。
蕭諫一見到兩人過來,站起身來。高淮重傷初愈,又連著忙碌這許久,臉色未免疲憊蒼白。待看到蕭諫,卻對著他很溫柔地笑了笑,過來拉起了他的一隻手,道:“又發什麼脾氣,連飯也不吃了?跟我過來。”
蕭諫微有些窘迫彆扭,但想來如今有求於人,只得暫且低頭。便沒有把手抽出來,回頭吩咐休眉道:“你跟著蒙昕大哥吃飯去吧。”
高淮扯著他一路繞道御書房後面,進了自己偶爾在此起居的裡室,吩咐宮人傳膳進來,蕭諫道:“我來有別的事情。”
高淮道:“我知道。”
蕭諫道:“我想跟著這次出征的兵馬去塞外。”
高淮道:“我知道。”
蕭諫挑起了眉毛,道:“你知道,所以你故意不見我。我去兵部找人,沒有人敢收留我!都是你從中作梗對吧?”
高淮看著他兩道濃眉一跳一跳地,眼中隱隱有怒火閃現,伸手按住了他打算捶桌子的手,微笑道:“我從來沒有跟兵部交代過任何有關你的事情,他們自己不敢收你,關我什麼事?你若是不信,丁大人就在前面,待會兒你去問他。不過,那塞外蠻荒之地,風沙大,氣候也不好。你如今受不得寒冷,不適合去。我想等你徹底好了,讓你好好帶著澈兒。”
蕭諫道:“澈兒有太傅,有冼馬,我在這兒也沒有什麼用。況且我全好了,上陣殺敵一定沒有問題。”高淮反手把住他脈門,道:“真好了嗎?我不懂這個,從脈象上還真摸不出來個好歹。待我去問問林堂主。”
蕭諫道:“林堂主不在金陵,你去哪裡問他?”
高淮道:“那什麼時候他來金陵了,我再問他。”他言語間盡是敷衍推脫之意,蕭諫憤怒了,甩開他的手,道:“塞外這幾個國家從前和趙國接壤,我們東齊從來沒有涉及過和他們的紛爭。我曾經和阿日斯蘭談論他們的情況,也翻過許多有關他們的記載,在那一帶大致檢視過地形,對他們比較瞭解。而且我可以聯絡阿日斯蘭,幫助我探查敵情,所以讓我去是最合適的。況且跟著你從趙國回來的所有人都加官進爵了,連韓凜都升了四品武職,為什麼偏偏沒有我的份兒?你得補償給我!”
高淮忙道:“想要官職是吧?好好,等你好了,京城所有的禁軍都給你帶。那塞外,你還是不要去了。我人馬都已經派遣好,不用你操心了。”
蕭諫一拍桌子,怒喝道:“高淮!你在糊弄我,那京城禁軍有什麼好帶的!是個人都能帶!”那是張紫檀木的桌子,木質堅硬,他不小心使力大了,拍得自己手疼,忍不住握成拳放在唇邊輕輕吹了兩下。
高淮忍住了心疼,不動聲色地看著他。蕭諫只得接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