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住下巴看他,問:“那你呢,你究竟是被人認作是壞人的好人,還是被認作是好人的壞人?”
李尋歡反問:“你覺得呢?”
鈴鈴道:“我覺得你是好人,至少你若死掉了我會傷心,會難過,若是其他人在我眼前死掉,我是萬萬不會流一滴眼淚的。”
李尋歡道:“那是因為我們已經熟識,也或許因為我們已是朋友了。”
鈴鈴忽然把小腦袋一偏,道:“可是我和那位郭先生也熟識,甚至比你還要熟識,可若是他,我也一樣不會傷心,不會難過。”
李尋歡只好苦笑,他突然不知道該如何和這個小姑娘接觸。
……
天黑了又亮,時間往往就像是隻磨人的妖精,你越是希望她過得慢些,她就偏偏過得飛快,而當你希望她走得快些的時候,她卻又突然慢了下來。
李尋歡一夜未眠,天還未亮的時候,他已經下床徑自洗了澡,換上了乾淨的衣服。
待他將自己收拾妥當,外面的天也亮了。
李尋歡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向門口,門開了,然而他卻沒有馬上走出去。
門外站著一個人,鈴鈴微垂著頭站在門口,眼睛微微泛紅。
李尋歡對她微笑。
鈴鈴小聲問:“你要走了?”
李尋歡道:“是。”
鈴鈴咬著下唇,“我雖不想放你就這麼離開,但我也知道你一定是非走不可。”
李尋歡沒有否認。
鈴鈴突然不敢抬起頭來看他,“你若走了,還會在回來嗎?”
李尋歡在心中嘆息,此去一別,不管是否可以獲得孔融的資訊,他都不可能再回來,他知道她的心裡一定也明白,那又何須多問呢?
他忍不住長長舒了一口氣,淡淡道:“時候不早了,我該走了。”
然而他的話音剛落,鈴鈴的身後就突然走來一個人。
郭嵩陽手持酒壺,對他道:“我才剛來,你就要走了嗎,你我相交一場,無論如何你也要陪我喝完這壺酒。”
他一邊說著身子已經踉蹌的向這邊傾倒而來,李尋歡連忙將鈴鈴推開,自己用手扶住他。
郭嵩陽靠著他,伸出手對他道:“來!喝酒!”
李尋歡哭笑不得,他眼睛追隨著郭嵩陽手裡的酒壺,才剛要將酒壺奪過,身體卻忽然一動不動的僵住。
郭嵩陽慢慢的站直身體,微醺的表情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鈴鈴看看李尋歡,又看看郭嵩陽,道:“你……”
郭嵩陽面無表情道:“我知道能與上官金虹比試的機會並不多,所以我絕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說完這句話,他突然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
李尋歡被他點住穴道,只得僵直著身體,眼睜睜的看著他的身影逐漸遠去。
屋子裡本是有窗戶的,然而此刻的光線卻並不十分明亮。
李尋歡一動也不能動,他只能仰面躺在不軟也不硬的床鋪上,直愣愣的看著屋子上面的橫樑。
也不知過了多久,也不知現下是什麼時辰,李尋歡只覺得屋中的光線越來越暗。
猛然間,外面的樓梯處忽然發出吱呀的聲響,緊接著門板被人有節奏的敲擊。
李尋歡的心忽的一緊,然而坐在他跟前的鈴鈴更為緊張。
敲門聲還在持續,鈴鈴站起來,在屋子裡環視一週,忽然將視線落在角落中的衣櫃上,然後她手腳並用,用最快的速度將李尋歡搬進了衣櫃,再小心的掩好門。
門外的敲門聲更重了,彷彿透露出些許的不耐煩。
鈴鈴撫了撫額角碎髮,又隨手整了整衣服,道:“來了。”
門被開啟,敲門聲就停止了。
鈴鈴看著門外站著的兩個女人,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半晌才勉強擠出個笑臉來,對她們道:“兩位找誰呀?莫不是找錯了地方?”
其中一人向前走了幾步,道:“我們來找你家小姐。”
鈴鈴隨著她的前進而慢慢後退,她道:“我家小姐不在,這裡只有我。”
另一個人道:“不在?我們不來的時候她每天都在這裡,怎麼我們一來她反而不在了?莫不是知道我們要來,故意躲起來了?”
鈴鈴笑道:“怎麼可能呢,小姐不過是這兩天剛好有要事在身,用不了多久就會回來了。”
第一個人道:“用不了多久是多久?”
鈴鈴轉了轉眼珠,道:“小姐沒說,我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