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斯內普低聲咒罵了一聲，然後起身把那些東西都收了起來。他沒有說再見就離開了，只是最後回頭瞪視哈利的眼神，讓哈利都忍不住顫抖起來。

聖誕節假期很快就到了，作為一個教授，哈利發現自己有了比作為一個學生更多的自由時間。

假期的當天晚上，他就乘坐著巫師騎士公共汽車離開了霍格沃茨。

他恍恍惚惚的去了惠金小區，等到了那裡的時候，天空已經開始發亮了，哈利沒有找到女貞路。直到這個時候，因為聖誕節到來而有些恍惚的他才意識到了一點。

也許，這個時候，還沒有女貞路。

也就更沒有女貞路四號，沒有那個生活著壁櫥裡面的可憐兮兮的小巫師……

按照記憶中的位置，哈利找到了未來可能是女貞路四號的位置，站在那裡發呆。

他的一生，也許就是從這裡開始的。最起碼，從他有記憶開始，就是在這裡了。

這裡發生了很多的事情。從最初，到最後的結束。

哈利坐在空地上發呆，一直到餓了，才匆匆起身，去了一家快餐店隨便往自己的胃裡塞了些東西。

他之前是把一切都想得太簡單了，可是，似乎現在又把一些事情想得太複雜了。

出了快餐店，哈利順手攔了一輛公交車上去，花費了一個下午的時間遊覽了整個倫敦。

這裡就是他們想要守護的世界。不光是魔法世界，還有這些什麼都不知道。不知道伏地魔曾經來過，又消失了，並且再次回來……那些總是行色匆匆的麻瓜從來不知道。

在這場戰爭中，他們是最無辜的受害者，可是也是最幸福的無知者。

如果能有選擇，他真的希望，自己也能成為“無知者”中的一員。

“把自己的命運交到別人的手上，”身邊突然響起一個人的聲音，哈利回頭，意外的看著穿著一身運動衣的斯內普。而對方正在對他搖頭，“這可不像是格蘭芬多的風格。”

“不信任，向來只發生在斯萊特林。”哈利意識到自己之前可能無意識的說出了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

“當然，當然。高尚的格蘭芬多，”斯內普冷笑，站在了哈利的身側，“在格蘭芬多隻會發生因為太過於信任不該信任的人，而死亡的悽美故事。”

哈利被噎住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以為你會趁著聖誕節去尋找其他的魂器。”看著頭頂寒冷的星空，斯內普又一次開口。

哈利扭頭看了他一眼，“我以為，”他吞吞吐吐的說：“你對於這個並不是很熱衷。”

“精確。”斯內普讚賞了哈利一句，“你說得很精確。”

哈利默默的看著他，用眼神詢問。

“不要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波特。”斯內普生硬的說：“如果你什麼都不知道，當初為什麼會找我合作？”

“……”哈利沉默。

“你跟黑魔王，跟鄧布利多……”斯內普慢吞吞的開口，天鵝絨一樣的聲音帶著少年特有的質感。哈利很好奇，為什麼他會突然提到了那兩個人。

“有一部分的相似，波特。”斯內普把最後的話說完，“很早之前我就發現了。也許，你自己都沒有發現。”

哈利不想說他到底有沒有發現。

“這點很讓人討厭。”斯內普接著說，“就像是面對鄧布利多和黑魔王的綜合體，讓人——”

他頓住，冷笑著看向哈利。

“厭煩！”

哈利的表情空白了一瞬間，然後就又笑了起來。“西弗勒斯，如果我讓你感覺到了厭煩，那麼我很抱歉。”他聲音有些低沉，帶著一絲疲憊，“我明白你說的那種感覺，有時候面對鄧布利多……”

他想起了自己曾經把鄧布利多的辦公室砸的一塌糊塗的那次……

“但是，”斯內普打斷了哈利的話，“如果只是合作，我相信，我能夠忍受。”

這是他第一次正面回答哈利之前合作的請求。

寂靜的深夜，海潮聲中突然爆發出了一聲清脆的爆破聲，然後兩個人影出現在那裡。

“就是這裡了。”哈利的表情很嚴肅，他看著前面那個山洞，“就在這個裡面。”他指了一下，“西弗勒斯，你確定要跟我一起進去？”

“如果能讓我確認，鄧布利多真的不是因為我才死的的話，我相信，我會很樂意。”斯內普看了哈利一眼，“而且，有關那個浸泡著魂器的毒藥，你確定你可以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