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聖上是有意要放包大人了?”
“早知道玉堂擅長音律,四年前朕無緣欣賞。今日不如就為朕高歌一曲如何?還是玉堂依舊要以四年前的藉口拒絕朕呢?”趙禎沒有回答白玉堂的話,卻提出了自己心裡惦記了四年的願望。
白玉堂想起當時拒絕龍衣禎的話:“琴無知音不彈,否則就算彈也沒有神韻;不過是軀殼。豈不是辜負了造琴、譜曲之人的心血。”隨後想起展昭的話,白玉堂笑了笑說道:“當今天子肯屈尊聽白某的琴,怎會不彈。可惜如今沒有琴……”
“王福,將朕珍藏的琴拿來。順便傳朕的話,讓開封府的眾人去接包拯出天牢;如果太師來問,就說朕已經找到了琉璃盞。至於其他的朕一律不想追究;否則,朕就讓包拯依律法辦。”王福放好琴,燃上上好的檀香;退出了門外。
趙禎看著試音的白玉堂說道:“這繞樑可還佩得上玉堂?”
白玉堂懶懶的笑著說:“傳說“繞樑”是楚人華元獻給楚莊王的禮物,楚莊王自從得到“繞樑”以後,整天彈琴作樂,陶醉在琴樂之中。有一次,他竟然連續七天不上朝,把國家大事都拋在腦後。王妃樊姬異常焦慮,規勸楚莊王說:“君王,您過於沉淪在音樂中了!過去,夏桀酷愛‘妹喜’之瑟,而招致了殺身之禍;紂王誤聽靡靡之音,而失去了江山社稷。現在,君王如此喜愛‘繞樑’之琴,七日不臨朝,難道也願意喪失國家和性命嗎?”楚莊王聞言陷入了沉思。他無法抗拒“繞樑”的誘惑,只得忍痛割愛,命人用鐵如意去捶琴,琴身碎為數段。從此,萬人羨慕的“繞樑”就成了絕響。不知道聖上從何處得到這‘繞樑’的?”
“哈哈……人們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想當年楚莊王不過是找了把相似的琴砸了,以此明志。既是珍愛之物又怎麼會輕易捨棄。這琴自是留了下來。只要有度,偶爾聽聽又有何妨。”
白玉堂調好琴音,問道:“不知聖上想聽什麼?”
“有琴音哪能沒有歌聲,今天朕只聽玉堂的《鳳求凰》,其餘的一概不聽。”趙禎看著坐在琴前的白玉堂。
“臭貓,這次你的人情可欠大了;白爺一定會要你十倍百倍的償還。”白玉堂心裡暗道;抬頭對趙禎粲然的一笑,說道:“當然。”趙禎見白玉堂兩種截然不同的笑,一時意亂情迷;差點把持不住的站起來去握住白玉堂的手。
悠揚的琴音在這夜色裡慢慢的化開,就象將一顆石子投入湖心,泛起一圈圈的旖旎。白玉堂清朗的聲線帶著特有的纏綿,唱道“鳳兮鳳兮歸故鄉,遨遊四海求其皇……皇兮皇兮從我棲,得託孳尾永為妃。交情通意心和諧,中夜相從知者誰?雙翼俱起翻高飛,無感我思使餘悲……”琴停音未絕,歌完意未斷。
趙禎情不自禁的拍手叫好:“好!想當年司馬相如一曲《鳳求凰》,道盡了千古風流。今天玉堂的琴藝、歌喉更是讓人有‘餘音繞樑,三日不絕’之感;真是三生有幸。”
“謝萬歲的誇獎。”白玉堂不卑不亢的回道。
趙禎起身說道:“這鳳凰是傳說中的神鳥,雄曰鳳,雌曰凰。時至當今,“鳳求凰”更是成為追慕心上人的優雅表白。適才聽玉堂的《鳳求凰》裡面情絲纏綿,意猶未盡;不知道玉堂心裡所想是何人?”趙禎站在白玉堂的面前,明明是咫尺之遙;卻怎麼也跨不過隱藏在兩人之間的鴻溝。
“是誰對聖上來說有分別嗎?”白玉堂反問道。
趙禎一愣,苦笑著說:“是呀,如果你心裡想的不是朕;對朕來說真的是沒有什麼區別。但為朕高歌,裡面的情意纏綿,在玉堂的心裡就沒有一點其他情誼嗎?”
白玉堂沉默了一會兒,說道:“聖上,如果沒有事,草民就先告辭了。”
“等一下,如果朕告訴你就算你今夜不來,朕也打算放了包拯。你可相信?”趙禎緊張的看著白玉堂。
“當然,白玉堂說過了你不是一個會為了一己之私而毀了天下的君王。而太師和包大人的過節,你心知肚明;身為天子,你也只能站在事實的那一方。更何況這次包大人又正好中了別人的圈套。對一個君王而言,包大人正是不可或缺的人才;我雖不喜你的一些作為,但你的確是一個優秀的君王。”
聽了白玉堂的話,趙禎欣慰地笑了:“知音難求,今日這‘繞樑’與你有緣,就送予你好了,既然玉堂心裡所思所想都不在朕的身上;想來這纏綿情絲又怎麼可能是專為我所奏。就送你帶回去,對著相思之人彈奏;想必會另有一番感悟。”
白玉堂輕撫‘繞樑’,搖搖頭;說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