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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搖曳下,那人徑自坐在椅上,沏了茶喝。燭火太暗,看不清他的神情。

白玉堂見他醒來,只是低聲道:“醒了?想也是餓了,吃飯去罷。”

展大人約莫是剛醒,還帶了些模糊的夢裡氣息,怔怔看了會錦衾,覺得恍惚,這場景,怎麼掉了個位。

終於想起自己原是睡了,還睡了很久。

起身穿靴,問對面那正在喝茶的人:“五弟,覺得如何?”

白玉堂放下茶盞,也沒有看他,道:“無妨。”

展昭沉默片刻,道:“那日是想起七姐經營這行生,又想起她曾提過有鎮靜的法子,藥也是有的,便去了清風樓,所幸記得準確。”

白玉堂噢了一聲,嘴角噙了一絲笑:“貓兒倒是聰明。”

展昭拿不準這一聲噢裡到底有幾分諷,剎時煩心一起:既然拿不準也就不再管它,打定主意暫且不理睬那耗子。

忽見白玉堂朝門外一使眼色,方才倏地悟然,不禁微微一笑,緩步至門後,猛地往裡一拉。

一身著湖綠色衣衫的姑娘呼地一聲撲進門來,就要往地面栽去。被蘇子時冷著臉拎了起來。

展昭含笑道:“兩位這是……”

湖綠色衣衫的姑娘髮飾極簡,估計還是不耐之下隨手扎進一釵,已致有些髮鬢凌亂,一雙杏眼眨得倒是頗有靈氣。

姑娘摸著牆壁,蹭啊蹭,蹭至白玉堂沏茶的桌案前,仔仔細細瞧了一下,很是失望:“可惜啊可惜……”

白玉堂瞟了她一眼:“可惜什麼?”

姑娘擺好手勢就要比劃一通,被蘇子時一個眼刀戳在身上,打了個寒噤,道:“可惜、惜了清風樓大量的好藥材……”

眼刀消失。

姑娘不死心,轉眼又笑出一臉奸詐:“沒想到啊沒想到,五爺生病時是如此這般個模樣……”

白五爺擰起眉:“如此這般個模樣?”

“風情萬……”

白五爺臉色青了。

姑娘見好就收,趕緊改口,開扯別的話題:“咳、咳……話說起來啊……說起來什麼來著……噢!五爺生病時真是難以喂藥,都是展爺……”

蘇掌櫃眼疾手快地捂住她的嘴,淡淡道:“既然五爺也瞧了,展爺也瞧了,你也該心滿意足了。”

風姑娘:“……瑪雅螞蟻(沒有滿意)……”

不容分說被蘇掌櫃拖了出去。

燭火似水漾起波瀾,暗暗波瀾下,木門處,展大人的面上浮起一抹可疑的微紅,咳了一聲別過臉去:“去吃飯罷。”

——病時難以喂藥。

如何做?

白玉堂又怎會不知。

卻也知這貓皮薄,不禁鬧,三言兩語便必定不再和自己說話,有朝一日必定還會報此調戲之仇,這麼一想,也似乎不怎麼划算。

只是唇畔笑意益深。

☆、十三

開封府。

自展白二人夜探王家,已知王家後院倉庫,乃是火藥存放處。

只是此事若貿然稟明聖上,趙爵拒不承認,與王家撇清關係,將責任全部推至王家頭上,不僅這邊得不償失,一個風吹草動之下那邊便可能反了。

眾人一商量,決定直接從襄陽的沖霄樓處入手。

風九天心中是一陣風一陣雷一陣雨,頂著一雙紅通通的眼睛,連帶紅至了眼角,一看便知昨夜輾轉反側入睡不得,此番極度痛心疾首,極度悲憤交加:“你們曉得不、曉得不……曉得那天道無常不?曉得這叫蒼天喜歡整死人不?!百般憤,千般怨,萬般恨,你們曉得不?這一去乃是黃河之水天上來奔騰到海不復還,你們曉得不?最重要的是,你們曉不曉得小爺我竟不知沖霄樓之構造?!想我風九天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曉人和、明陰陽懂八卦曉奇門知遁甲、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自比管仲樂毅之賢……”

一旁的蘇子時言簡意賅地:“不曉得。”然後一把桂花糕堵住了她的嘴。

如果不出意外,這一個梗的開端,應是蘇掌櫃、白五爺與展大人三人同去襄陽。

但是當意外出現時,並沒有人覺得很意外。

很不意外的意外如下:

風姑娘拎了包袱束了冠發穿了羅袍,一身正氣地攔在城門處,少年模樣地豪情萬丈道:“小爺我同去,怎麼樣,開不開心?”

展昭與白玉堂拽著韁,牽著馬,面無表情地繞過風九天。

蘇子時停頓了一下,瞥了她一眼,如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