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方:“……”
風九天神色複雜地對蘇子時道:“姑娘我本想看看你原來的模樣的。”
蘇子時神色更是複雜:“他已經自盡了。”
風九天不知如何表情,只能表態道:“他若不死,你便不會站在這裡了。”
環視了四周一眼,風九天抬頭看向眾人,問道:“七姐呢?”
屋內倏然陷入一片寂靜。
風九天皺了皺眉,重複了一次:“七姐呢?”
仍是一片死寂。
風九天的臉色慢慢地變了,她抓住蘇子時的手,顫聲再問:“七姐呢?你說話!說話!說話啊!!”
嚴承正倏地站了起來,這一站,竟似有些不穩,面色慘白地在原地晃了一下,隨即閉上眼睛,攥緊了拳頭,眾人移開一條縫,讓他走了過去,看他似是走得很穩當,卻清清楚楚地瞧見他在門處趔趄了一下,扶著門僵了一會兒,再往外走了幾步,竟有些似醉了酒一般地跌跌撞撞。
聽得伍長湖苦笑了一聲:“阿良走了。”
他狠狠將頭扭過去,道:“老子就曉得,這一次,她不會再留下來!”
語畢,狠狠一拂袖,推開擋在眼前的人,也是疾步而去了。
風九天怔在原地,睜著眼睛看向蘇子時。
蘇子時移開了視線。
她看向閔秀秀。
閔秀秀也移開了視線。
她看向水赤砂。
水赤砂的眼眶有些微紅。
方才一直忍著不走出去,如今被風九天這樣一看,終是再也忍不下去,轉身就走。
風九天轉過頭,看向盧方、看向韓彰、看向徐慶、看向蔣平、
沒有人能與風九天相視上幾秒。
風九天的嘴角扯起了一抹極為難看的笑容。
她鬆開抓著蘇子時的手,低頭轉身而走,待緩緩走至門處,終是一咬牙,轉為疾步而行。
蘇子時在原地頓了一頓,也快步走了出去。
這焰火深燃的赤色女子,如今去了,其實也好。
這世間的事情,一向便是如此。
冰刀霜劍,血雨腥風,漩渦暗礁,驚濤駭浪,終是抵不過一句:
回首向來蕭瑟處,也無風雨也無晴。
令人無法忍受的寂然無聲下,聽得閔秀秀忽然開口道:“噢,忘了一件事情。”
氣氛總算鬆動了一些。
盧方也噢了一聲,道:“秀秀,抱歉,忘了提醒你這件事情。”
韓彰:“大哥,抱歉,忘了提醒你要提醒大嫂這件事情。”
蔣平:“二哥,不好意思,忘了提醒你提醒大哥去提醒大嫂這件事情。”
徐慶:“啥事情?”
見得閔秀秀彎腰在榻底下取出一個酒罈,正是蔣平順便從宮中撈出的酒絕。
她將酒罈裡的半壇酒絕倒入另一酒瓶中,站定在白玉堂面前,皮笑肉不笑地道:“這酒瓶,可得勞五弟送至江寧酒坊了,乾孃聽說此事,表示很有興趣見識一下。對了,乾孃交代,必須是你親自帶去。”
溫和了臉色,瞧著展昭笑了笑:“當然,小展要去,想必會比五弟受歡迎很多。”
繼續皮笑肉不笑地看向白玉堂,補充道:“說不定,會讓五弟少受些皮肉之苦。”
白玉堂果斷青了臉,果斷道:“白爺爺不去……”
展昭瞥了他一眼,眼裡無甚起伏:“玉堂。”
白玉堂低聲道:“陪白爺爺去。”
展昭迅速拉開距離,正色道:“展某還有公務在身,恕不奉陪。”
白玉堂揪住他的衣襟將他扯了過來,二人暗藏鋒芒而又冷靜異常地對視了片刻。
白玉堂鬆開手,橫了他一眼,嗤道:“臭貓!”
汴梁,東十字大街,清風樓。
清晨,涼風,淺日。
若記憶沒有出現差池,那麼,宋仁宗慶曆四年,宋夏應有慶曆合議一說。
雖然不是什麼好事情,也是大宋賠錢的買賣,積貧積弱,更加嚴重。
對西夏來說,這當然也不是什麼好事,兩百多年後,獻宗李德旺病死,當然,多人懷疑這位頗有才幹但生不逢時的倒黴孩子是被氣死的。他死後,李睍投降蒙古,西夏就給滅了。
更加當然,對於此時風九天來說,自身難保,也便懶得去回想歷史是個什麼東西。
蘇掌櫃正瞧著她,不冷不淡地:“聽說,蘇某是個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