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收起來,只見面前坐著的男子人影一閃,身邊的護甲已經不見。一抬頭,撒加還坐在原地一動不動,手裡拿著他的輕型護甲,就像這副護甲從一開始就在他手上一樣。
“你……你這……”米羅話音未落,卻已經被撒加打斷了。
“這是被人用正面直拳一拳打碎的,”撒加的目光一直停在那副護甲上,“如果它之前是穿在你身上的,那不管你花了多少錢,都花得物有所值。”
米羅看著那副已經沒有用的護甲,眼中又射出灼熱的恨意。
“不過,”撒加繼續說,“能正面一拳隔著這種護甲打斷你3根肋骨,這樣的對手你還打算再去招惹嗎?”
米羅整理了一下情緒,冷笑著說:“我只是個合成人獵人,目的只是要殺死我的獵物,又用不著和他們光明正大地決鬥,我擔心什麼?只要活著,總有機會。”
撒加不動聲色,事實上,他已經猜出傷米羅的是誰了。
那個他彷彿認識很久卻才剛剛知道名字的合成人。
腦中回想起他在分別時說的話,他真的是做到了。現在撒加明白他為什麼離開基地幾天不回來,一回來卻又累得在值夜時沉沉入睡,他這幾天真的是一刻也不合眼地追蹤這個企圖傷害雪千代的獵人,只為了替他的小妹妹報這一箭之仇,然而他又嚴格地遵守著合成人十大定律,沒有輕易傷害任何一個人類的性命,否則憑著他那超人的神力,米羅的小命很可能就玩完了。撒加能夠猜到,雪千代被關了禁閉想必是非常的沮喪和委屈,可她要是知道她最景仰的大哥不眠不休地在外面這麼艱苦的環境裡花費了幾天幾夜只為了替她出口氣,她只怕會認為死也值了。他雖然從來都沒開口說過,可他疼愛雪千代的心,絕不比冰河少。
不管是誰,有多麼正當的理由,想要傷害我的兄弟,得先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他是認真的,假如真有必要,他會用他的生命來履行他的職責。撒加隱隱感覺到,他對自己的禮遇並不只是因為欠了自己的人情那麼簡單,而是有什麼其它說不清道不明的原因,正如自己對他一樣,可如果自己傷害了基地裡任何一個合成人,他照樣也會和自己拼命的。
他就這樣自顧自地沉思,完全把對面的米羅忘到了九宵雲外,而米羅也終於注意到了他的異樣。
“喂,”米羅叫他,“你在發呆想什麼呢?”
撒加一點反應都沒有,像是靈魂出竅了還沒有回來。
“喂!”米羅加大了音量。
撒加被這一聲喊拉回了現實,但他與生俱來的超強自制力使他表面看來仍舊不動聲色。
“那麼大聲幹什麼?”他淡淡地吐出一個煙環,“我聽到了。”
米羅看著撒加,片刻後突然開口:“難道……你見過那個合成人了?”
“哪個合成人?”撒加故意問。
“別裝傻!”米羅冷冷地說,“你知道我說的是哪個合成人!”
“我還就真這麼傻,”撒加唇角譏誚地扯動著,“如你所說,我這些天見的合成人多了,不知道你說的是哪個。”
諾大一個沙漠,只有這麼點人,要向米羅隱瞞他要找的合成人就在這裡好像不太可能,於是撒加很乾脆地承認了,可他還是避開了關於卡妙的話題,雖然米羅不是卡妙的對手,可撒加已看出他是個危險且不擇手段的人,有這樣一個敵人對卡妙來說多多少少還是件令人頭痛的事,他身上的擔子已經夠多,撒加不想再增加他的麻煩。
不知道是真的相信了撒加還是發現再追問下去沒什麼意義,米羅沒有再問,以一個稍微舒服的姿勢把頭靠在石壁上:“算了,反正我已經確定他們的老巢就在這裡,遲早能找到他們,你就是不說,對我而言只是多花些時間而已。”
“聽你的口氣像是還沒學乖,”撒加往火裡撣了撣菸灰,“還是想去找那個打傷你的合成人報仇嗎?”
米羅卻已經褪去了面上的憤怒和譏誚,開始以一個專業合成人獵人的經驗分析:“合成人從來都是群居的,就連單獨行動也很少,我兩個星期前才在這一帶遇上一個合成人小丫頭,不到幾天就有另一個合成人來找我的晦氣……雅塔卡瑪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可要說這裡藏著兩撥合成人的機率卻很低……沒錯,他們兩個是一夥的。前一個合成人小丫頭打不過我,後一個同夥就來替她報仇……能單獨行動的,說不定是這幫合成人的頭兒,是了,只要消滅他,這幫合成人也自然就瓦解了!”
這分析倒是合情合理,可要消滅那個合成人他做得到嗎?撒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