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喀布林,我們還留了很多水和食物在地窖裡沒有來得及帶走,足夠她支撐兩個月的。”
“可是……那些合成人軍隊都殺人不眨眼的!”妻子哭喊道,“要是被他們找到……”
丈夫長嘆一聲,摟著妻子的肩不說話了。
魔鈴沉默片刻,道:“我明白了,你們去那邊的13號尋人登記處把你們的情況講明,就說是我讓你們來的,回頭我再跟他們打個招呼,讓他們派專人幫你們找。”
這對夫婦一個勁地對魔鈴表示感謝後,匆匆往魔鈴所指的方向去了。
看著這對夫婦的背影被淹沒在安置區鬨鬧雜亂的人群裡,魔鈴長吁了一口氣……
很快,莎爾拉來接替她,她把包括這對夫婦尋人和其它一些工作交待清楚後,準備回基地休息。
“對了,”莎爾拉叫住她,“差點忘了告訴你。”
“怎麼?”魔鈴有些無精打采地回過頭。
“你前些日子送去檢驗的那條斷木腿已經有結果了。”莎爾拉道。
魔鈴皺了皺眉,幾天的勞累使她的反應變得遲鈍了許多,好一會兒,她才想起,她在伊朗把那個為了救逃兵哈西里而被一起炸死的獨腿老人的一截假木腿拿回反抗組織檢驗,原是想確定一下這神秘老人的身份,誰知這些日子太忙,她竟將這事忘了。
“結果怎麼樣?”她問。
莎爾拉嘆了口氣,美麗的臉上掠過一絲傷感。
“……他是一代合成人。”
魔鈴驚訝得睜大了眼睛。
“那截假腿上正好有他的面板細胞,”莎爾拉繼續說,“那塊模糊不清的圖案是一塊條形碼,檢驗部門透過提取的面板細胞作了基因分析,還原了那塊條形碼,得出的結果正好和合成人監管部門的一個一代合成人相同。他35年前在出任務時失蹤,監管部門就按程式把他歸為‘死亡’,沒想到他還活著。”
“可是……”魔鈴道,“一代的前輩起碼也有200多年的壽命,不可能會衰老成這樣……難道是基因病變麼?”
“你們的專家也是這樣猜測,”莎爾拉回答,“不過我們手頭的線索就只有這一截木製的假腿,要進一步求證恐怕很難了。”
這麼說,關於這個神秘老人的調查也只能到此為止了吧?魔鈴嘆息著,如果一切真如莎爾拉所說,那麼又是一個臨死都記得遵守合成人十大定律的合成人的湮滅。自艾雯博士發明合成人制造及改良技術到如今,為人類可說是最盡忠職守的一代合成人還剩下幾個呢?
她帶著矛盾和複雜的心情走出難民營,搭上一輛軍車回到合成人反抗組織在恰赫恰蘭的基地……
一進門,她便從所有人身上感到一種沉痛的氛圍,組織的兄弟們個個面帶哀傷,長吁短嘆,有的甚至背過身去就開始偷偷抹淚。
艾歐里亞遠遠地立在指揮台前,面色肅然。
“怎麼了?”魔鈴習慣性地先走到亞爾迪身邊輕聲詢問。
亞爾迪沉默許久,重重地長嘆一聲,回答:“收到訊息,留守喀布林的3千兄弟……包括奧路菲在內,全體陣亡,無一生還。”
魔鈴黯然。她並不是不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也不能說沒有作思想準備,可得知這一訊息時,心裡還是禁不住地難過。
她自然而然地轉向立在遠處的艾歐里亞,她很清楚,此時此刻,最最難過的不是別人,正是艾歐里亞。她想走過去,和往常一樣安慰幾句,可剛想抬腿,才發現兩條腿比鉛還重,半步都邁不動。
艾歐里亞靜靜地立在那裡,一動不動,那高大健壯的背影此時看起來竟有說不出的孤單淒涼,看得魔鈴心裡一酸,她忽地意識到,儘管他們兩人這些年來相敬相愛、甘苦與共,一起戰勝了令人難以想像的困難,承擔起了令人難以置信的重擔,但,在靈魂深處的某些方面,她還是無法替這個男人分擔什麼,就像現在,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孤零零的背影,無法給他什麼慰藉。男人和女人之間,不管有多麼親密貼心,在某些方面卻總像是隔著一層看不見也摸不著又真實存在著的牆,無法穿越。
魔鈴深知,在這個時候,不管說什麼都只會令艾歐里亞更加難過,所以她無法開口,也無法到他身邊去。
倒是亞爾迪走了過去,俯身從艾歐里亞腳邊拾起一張掉落的紙。
“喀布林留守部隊指揮官奧路菲向組織首領艾歐里亞報告,我反抗組織守軍共3千兄弟奉命在喀布林阻擊合成人聯軍,歷時39天7小時,擊落敵機4架、擊毀敵裝甲車15輛、坦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