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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當年那種情況,就算他說出真相也沒人會相信他,”魔鈴更緊地摟住莎爾拉,希望能借此給她一點支撐的力量,“我們都會以為他是再一次崩潰而精神失常……還有023前輩,他一定早就知道那個穆先生是什麼樣的人,可穆先生畢竟是他的主人的親生兒子,所以他也什麼都沒說……穆先生是把這些都算計在內的!”
“為什麼……為什麼大家都變了?”莎爾拉嘶心裂肺地哭喊著,以幾乎要撕碎一切的力量緊緊握著魔鈴摟住她的手臂,“那麼多年的朋友……那麼好的人……為什麼?撒加也是,艾俄羅斯也是,加隆也是……他們都是好人啊!現在都不在了!只剩我一個人……”
魔鈴忍住在眼中打轉的淚水,把莎爾拉抱得更緊些,此時此刻,她的安慰實在是太無力,太無力了。
“你知道嗎……你知道嗎?”莎爾拉淚汪汪地抬起頭,調整著被痛哭擾得紊亂的呼吸,“撒加在我罵他的時候說過……有人比他更該死,而我們卻還把那些人當神一樣供著……卡妙對我說過,撒加變成今天這個樣子是他害的,他會給所有人一個交待……我當時不明白這些話的意思……現在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我明白了!
我明白了!
……夜風在荒原上淒厲地重複著這令人心碎的話,它刮過冰冷的荒原,被荒原凍得冰冷,刮過荒原上的岩石,被岩石劈得粉碎,就像被這殘酷的現實擊得粉碎的一顆顆心。
如果風是有心的,這一刻,也會碎了吧?
……
我在風中行走,
踏著一路的荊棘和被燒焦的碎石,
想要找到一片夢想中的淨土。
媽媽告訴過我,到黑雲上就可以找到那個美好的地方。
可是要到雲上,需要翅膀。
而我的翅膀,早已丟失在身後的那一片昏茫……
我抬頭望,天邊那道光,是否就是我夢想中飄揚著天使羽毛的城堡?
我回頭望,卻只見身後一條鮮血繪成的小路。
血還在流,從我的背上,隨著我的腳步,繪成這一條路,
因為我的翅膀,早已丟失在身後的那一片昏茫……
我的翅膀呀,
你載著我的夢想,和我的未來,去了何方?
……
在一場荒唐的戰爭中,另一片帷幕被荒唐地揭開。
……
現在回頭看看,那時發生的一切都像是一場流落在遺忘邊緣的夢一樣,不真實到近乎滑稽,但它卻確確實實地發生了。
在進行得如火如荼合成人戰爭中,一個傳言不徑而走:一小股合成人士兵在毫無徵兆的情況下,倒戈了。
是哪一個國家購買的,哪一批,哪個兵種的合成人士兵,如何倒戈?沒人說得清,因此,這個傳言更多地只是被當作一個笑話,在生活在和平後方的人們茶餘飯後被提起,以作消遣之用。
幾天後,又有了新的傳言,倒戈是由一個出廠僅3個月的第四代合成人儡傀兵帶頭髮起的,他不知用什麼方法截斷了操作員對他大腦中奈米計算機的控制,並在短時間內集結了一批同類,對人類發起了反抗。
這個訊息對那些已經習慣了和平甚至連戰爭是什麼樣子想已回憶不起的人們來說,簡直就是之前那個被當作笑話的傳言的升級版,因為第四代合成人作為專門培育兵種的產品,其安全性是受到保證的,更何況,儡傀兵的行動是受絕對控制的,就算有反叛之心,他們本身也沒有任何辦法截斷操作員對他們大腦的控制。
另一方面,對那些生活在戰爭裡惶惶不可終日的人們來說,這個訊息無異於一個憑空從他們體內長出的毒瘤,折磨得他們寢食難安。
他們不斷要求徹查此事並予以解決,可參戰國已退出了聯合政府同盟,除了繼續鼓吹“戰爭必要性”與“合成人軍隊優越性”之外,這些國家的政府什麼都不會做。
於是,在奚落、質疑和請願聲中,這個毒瘤在一天天慢慢長大……當美國加尼福尼亞州的亞斯本被已成規模的合成人叛軍攻佔的訊息傳來,並且所有居住在亞斯本的人類居民都紛紛逃出這個城市避難的時候,大家才知道,這並不僅僅只是謠傳而已。
……參戰各國簽訂了停戰協議,並立即出臺緊急預案,取消了與智慧聯合的所有合成人交易訂單,停止了大部分合成人軍隊的使用並對其進行24小時監控,但似乎為時已晚,越來越多的合成人,甚至包括軍隊以外的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