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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部分

撒加把風衣揭開,露出那人的臉,沒有再多說什麼,他就帶著撒加和紗織走進後面的庫房,透過那裡一條秘道進入一間地下室。

撒加一路走得很快,但是平穩,儘量避免使懷中人感覺到顛簸。他吩咐那獨眼少年準備溫水、乾淨的替換衣服和床單,又吩咐紗織從自己車上去取醫藥箱,然後把那人輕輕放到床上,像對待一個易碎的瓷娃娃。

紗織很快便取到了醫藥箱,順便請酒館夥計幫忙把車停到車庫,這時,她才從夥計口中知道那綠髮少年名叫艾爾扎克,名義上是吧檯裡的調酒師,實際上卻是這家酒館的真正老闆。

他們都認識那石青發的神秘人無疑,可言辭之間似乎又不願意透露他的身份。紗織把醫藥箱拿到地下室的路上不禁心裡犯著嘀咕,這身受重傷的人能夠幫助他們完成任務麼?

撒加從她手裡拿過醫藥箱,用蘸了酒精的紗布清洗那人的傷口,動作輕柔而緩慢。

可傷口接觸酒精的刺痛還是令那人渾身一顫!

撒加立即停止了動作,再次握住他的手,另一隻手輕撥他的額髮,很快,那人又安靜了下來,於是撒加接著為他清洗傷口,動作比之前更慢、更輕。

洗好傷口後,他把那人傷口旁的衣服撕開,再一次掏出小刀,在火上烤了烤,刀尖只在傷口上方停了一秒,便毫不猶豫地插了進去……

紗織被撒加的直接嚇了一跳,然而撒加一刻也不停,把血淋淋的彈頭丟到紗織面前讓她去扔掉。

……等到紗織回到地下室,撒加已經替那人把藥上好,小心翼翼地纏上繃帶。

接著他開始解那人的衣服,比先前取彈頭上藥都更加小心,生怕牽動了傷口又讓它流血。

紗織把溫水和毛巾端了進去,把毛巾在溫水裡浸溼,再擰乾。

撒加把那人的襯衫從他的肩頭褪下,露出他雪白纖瘦的身體,正巧紗織一抬頭,無意中看到那人的左後肩上有一塊條形碼!

她倒抽了一口冷氣,呆在那裡一動不動,原來這個冰雪一般清秀脫俗的人……竟是個合成人!

撒加抬起頭來,很不客氣地瞪了她一眼,示意她出去。

紗織只好出門,但不知是什麼使她在門口站住了腳,往虛掩著的門內望去。

她站在那裡看著撒加用浸了溫水的毛巾小心仔細地把那人的身體擦乾淨,再替他換上乾淨衣服,把他抱到沙發上,換過乾淨床單後又把他抱回床上輕輕放下。

之後他就坐在床邊,痴痴地看著床上那個合成人,許久都不動一下……

紗織突然覺得自己像是個不光彩的窺視者,忙低下頭去,轉身正欲離開,誰知艾爾扎克竟突然出現在她面前。

她著實給嚇了一跳,平心而論,她並不愛以貌取人,而且艾爾扎克原本也應該不醜,可他那隻獨眼和臉上長長的、形狀不規則的傷疤實在無法讓人給他留下好印象。

那隻眼睛正冷冷地看著他,毫不留情,似乎是在斥責,紗織不敢正視這目光,低下頭。

“他們的事,你不要管。”艾爾扎克終於開口說。

“……”

紗織笑笑,笑中帶著奔波勞累了一天的疲憊。

“我不想管,”她說,“想管,也管不著。”

……

回到酒館裡,艾爾扎克為她和自己各調了一杯雞尾酒。

“謝謝。”紗織端起他放在自己面前的杯子。

“你和他,什麼關係?”艾爾扎克冷淡而生硬地問。

“我是他的委託人,”紗織如實回答,“想請他保運一樣東西,可他說他狀態已經不行,還得找個幫手。”

艾爾扎克眯著眼,默默地啜著杯中的酒,像是在思索,就連一句在此種情況下應該問出口的“是嗎”都省略了。

“你怎麼看他?”良久,他再度開口問。

紗織不回答,不是不想回答,而是答不出。

“你怎麼看合成人?”艾爾扎克顯然不願意放過她,又問。

紗織於是意識到自己得說點什麼。

“我滿腦子都是我那件鏢,空不出多少心思來分析一個萍水相逢的人,”她淡淡地說,“我只能說,他有很重的心事。合成人嘛……對我來說和外國人沒太大區別。”

艾爾扎克冷笑,很顯然他並不信紗織的話。

“據我所知,他並不是專業的鏢客,”他帶著審視的目光瞧著紗織,這讓她感覺更不舒服,“你看起來應該不是這一行的,怎麼會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