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句話是什麼意思?”
艾俄羅斯莫明其妙地看著撒加,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換上這樣一副奇怪的態度。
片刻後,他還是如實回答:“‘那個傢伙的’……‘陰謀’……,‘是他故意的’……‘他竟然敢……’嗯……‘我不會再對他客氣’……‘我能廢了他一次,就能廢他第二次’……這,這話是誰說的?這人要廢誰?”
艾俄羅斯看著撒加好奇地問,可撒加沒有回答,他的神情突然變了,變得嚇人,那雙蔚藍色的眼睛越睜越大,像是在瞪著誰,可沒有焦距的目光又看不出他瞪視的物件。
加隆和莎爾拉也看出了撒加的變化,面面相覷,想說些什麼,卻又不敢說。
“走!”撒加突然抬起頭,奪門而出。
“走?”艾俄羅斯一愣,急忙跟上去,“去哪裡?”
“穆那裡!”撒加的最後一個尾音傳到加隆和莎爾拉那裡時,他和艾俄羅斯已經消失不見……
“你長大了。”一雙冰藍色的眼睛冷冷地打量著坐在對面輪椅上的人,喃喃地道。
穆先生笑笑:“你卻一點也沒變。”
“艾亞哥斯的妹妹,交出來。”卡妙盯著穆先生說,他不是來和他敘舊的。
“不。”穆先生回答,臉上掛著愉快平靜的微笑,語氣卻無比堅定。
“我說話從不說第二遍,交出來!”
那雙冰藍色的眼睛越來越亮,亮得刺眼,亮得怕人;亮得任何人的目光一和這雙眼睛接觸都會被劈得粉碎,亮得任何人的意志都會被這雙眼睛的逼視擊垮!
穆先生看著這雙眼睛,神情突然變得憂鬱起來。
“……何必呢?她只是個不懂事的小女孩,”他幽幽地說,“你已經殺了她唯一的親人,現在非得趕盡殺絕不可嗎?”
“我說過,她要是敢留半個字的複製,我不會再給她活命的機會。”卡妙冷冷地說。
穆先生轉過輪椅,眯了眯眼睛,與卡妙正面對視,好像要竭力把他看清楚。
“掌握生殺大權的感覺很好是嗎?”他低聲問。
“是我問你,不是你在問我。”卡妙說。
“狄蒂斯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懂,你就不能放過她嗎?”穆先生自顧自地繼續說。
卡妙一步步逼近:“別考驗我的耐性。”
“我知道,”穆先生垂下頭苦笑,“你殺人時大都沒什麼耐性。”
“她怕死嗎?”聲調提高了幾分,顯示出說話人的高傲和冷酷。
“沒有人是不怕死的,”穆先生收起了笑容,淡淡地說,“我也是,她也是。”
他弦外之音也很明顯:你既然能原諒她對死亡的恐懼,為什麼就不能原諒一個比她更弱小的少女對死亡的恐懼?
卡妙可以說是這個世上最瞭解他的人,當然能聽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可卡妙置若罔聞,冷冰冰的臉上毫無動容,一步步向他走來。
來到一步之遙的距離,卡妙停了下來。他的個子本來就高,加上穆先生一直是坐著的,這一段高度上的差距使得卡妙以一種居高臨下的角度俯視著穆先生,在這種角度與卡妙對視是需要勇氣的,因為這段高低落差所形成的壓迫感已經使那張臉從極度的美麗變成了極度的駭人,那冰冷的目光似乎已變成了一柄利刃,只要往下再落一寸就能把水一般溫文柔弱的穆先生劈成碎片!
卡妙的柔弱只是外表上的,然而穆先生的柔弱可就不同了。
對一腳踢斷一條大漢的腰椎、一腳把撒加踢飛、屢次面對眾多強敵卻從未落敗的卡妙而言,殺死坐在輪椅上的穆先生實在就像捏死一隻小螞蟻那樣容易。
“你包庇那個賊,就等於背叛媽媽。”
穆先生仰頭看著卡妙——他不得不仰視他,向來溫柔如同一池春水的目光忽地變得倔犟。
“如果我說服那個女孩子把她保留的複製交出來並且保證不再留下其它複製,你能放過她嗎?”穆先生堅定,但是小心翼翼地說,“把我當叛徒殺了也行,我只是希望你手上不要沾染無辜生命的鮮血。”
毫無疑問穆先生是真誠的,可卡妙對此不以為然,他手上沾染那所謂的“無辜者的鮮血”難道還少嗎?
“你坐輪椅坐得太久,腦子坐僵了。”他冰冷的面容染上了兇狠的顏色,可語調仍然沒有絲毫起伏,這會使看到這一幕的人確信:這個披著石青色長髮、同以美貌和天才著稱的艾雯博士長得一模一樣的一代合成人的性格是驚人的冷酷。
甚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