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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米羅那漸漸變得狂亂,興致勃勃地像講述一個和自己不相關的故事,撒加相信,這個人真的是個瘋子,至少有一部分是。
“後來怎樣?”他冷冷地問。
米羅冷笑:“後來?後來我被合成人監管部門關了3個月,在確定我沒有感染上什麼病後他們把我放了出來,然後帶我去了骨灰銀行,給我看了那個女人的骨灰、基因回收樣本和資料。”
……
長久的沉默後,撒加開口問:“這次,你相信誰?”
米羅愣了愣,彷彿才從回憶中回過神來。
“相信誰?這個很重要嗎?”他盯著撒加道,“就是現在,時間再倒轉回去一次,我也願意相信她,可是相信和事實,是兩回事。”
“……”
天空中再次響起一陣陣悶雷聲,就像有人在雲層中痛苦地低吟。
“……後來,你就做了合成人獵人?”撒加喝光杯子裡的最後一點酒。
米羅點頭,目光卻停留在窗外的夜空中。
“……合成人的誕生就是個悲劇,”他喃喃地說,“他們註定是人類的奴隸,卻又不甘心地想擺脫這樣的命運,於是就成了人類的敵人。就連人類自己的歷史上也有很多這樣的例子,也就導致了不斷的改朝換代。當然,這是人類自己造的孽,可既然是自己造的孽,就應該由自己來收拾殘局,我們合成人獵人在這個時代所扮演的,就是這個收拾殘局的角色……談不上多高尚吧,可絕不是你想像的那樣只值得你不屑地哼兩聲。撒加,我告訴你,從個人立場出發,我一點都不恨合成人,也沒恨過那個為了擺脫自己命運而欺騙我的女人,可我現在要做的就是,結束它們可悲的一生,我認為這是值得我執著的事。”
……
低吟之後,天空開始哭泣。
開始還只是低泣,後來越哭越兇,哭到停也停不下來。
那是所謂的神躲在雲層中落淚嗎?
撒加不知道,他並不是個多麼富有想像力的人。
走在大雨裡,他一點也感覺不到全身已經再次溼透,他只想就這樣走一晚上。從這個角度上來說,黑街什麼的也不錯,在這裡走一晚上至少不用擔心警察要拘留他,而他還要再費功夫和別人打一架。在這個法律管不上的地帶裡任意妄為不會有人管他,也不會有人在乎他心裡存在著多麼骯髒的想法,反正在這裡活著的生物沒有不髒的。
他伸出手,密集的雨點打在他的手上,濺起來,就像跳入他的手掌中又以極快的速度溜走,什麼也抓不住。
他閉上眼睛,仰起頭,想要雨下得更大些。
米羅的話他一輩子都忘不了。不是因為米羅有出乎他意料之外的經歷,而是那經歷讓他聯想到了很多,現在的他似乎正在走米羅的舊路,只不過,卡妙不是女人,他們沒有到死去活來的地步,誰離了誰都照樣活,他撒加不會給人打斷一條腿還要死命去護那個讓他拼了命想恨事實上卻恨不起來的人,卡妙也不會拿槍照著自己的腦袋開一槍來結束這一切。
撒加捂著臉,嘴角在修長手指的遮掩下盡情地扯動著。
……很亂,一切都很亂,他就像是拼了命地去解一個複雜得一輩子都解不開的結,可直到手指出血,那個結卻越來越緊!他很想像亞歷山大大帝一樣,一劍把那個結全部砍開就好了,可現實中的他做不到。他想像著揮出那一劍,可劍落下去時他看到的是卡妙那雙眼睛!
他恐懼地睜大雙眼——
……
不知不覺中他已經來到了這黑街的最深處,這裡立著半邊石拱門的遺骸,拱門頂上雕刻著鳳凰展翅的圖形,傳說是第三次世界大戰留下來的遺蹟,由一箇中國籍軍官設計,取鳳凰涅槃之意,為了鼓舞士兵們計程車氣而建,現在已經崩塌大半,表面上也爬滿了青苔,曾經作為歷史的見證而受人矚目,然而現在對只需要生存的人類而言,它只不過是一堆無用的碎石罷了。
它靜靜地躺在那裡,任雨水沖刷,沒有任何保護,被人類利用過後,就被遺棄在這不為人知的角落裡,陪著一堆又一堆的白骨直到腐爛……
如果說合成人的命運是個不折不扣的悲劇,那這拱門遺蹟不也是一樣的嗎?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就退下歷史的舞臺,然後被拋棄、被遺忘……
合成人!
撒加轉過頭,一道電光照亮了左方廢樓上一直籠罩在黑暗中的高大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