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頭,見那衛兵手裡拿著一個精緻的玻璃瓶子,正衝著米諾斯嚷嚷。
米諾斯臉上露出哀求的神色,他哆嗦著向那衛兵伸出一隻手,似乎是索要那瓶子。
那玻璃瓶是一個香水瓶,那淡藍色的透明液體只剩下很少,散發出一股淡淡的、熟悉的香味,卡妙還記得,那是米諾斯最喜歡的香水——靈魂主人。
米諾斯的哀求換來的只是一隻穿著軍靴的腳的重重一踢!他啞著嗓子發出一聲無力的呻吟,趴倒在地。
那衛兵罵罵咧咧地把香水瓶放到鼻子下聞了聞,正想把瓶子放進衣袋,一隻戴著白色手套的手卻伸到了他的面前,他一抬眼一轉頭,恰好迎上卡妙那冰冷凌厲的目光。
衛兵本能地抖了一下,緊接著又愣了一愣,立即會意,忙把香水瓶遞了過去。
卡妙接過瓶子,有些厭惡地瞟了那衛兵一眼,揮手示意他離開,那衛兵慌慌張張地鞠了一躬,溜出了牢房。
米諾斯趴在地上掙扎著,想用手肘支起身,可兩條細瘦的手臂卻比古稀老人還要乏力,卡妙垂著眼瞼盯著他看了一會兒,邁出兩步,來到米諾斯身旁。
就在卡妙邁步的一瞬間,米諾斯觸電般地抖了一下。
他恐懼,恐懼一切接近他的人和物,昔日那個得意洋洋、傲慢自負的遊戲玩家已經不復存在,趴在這裡的只是一個填滿了恐懼和絕望的人形軀殼。
卡妙皺了下眉頭,蹲下身,將香水瓶遞了過去。
米諾斯頹廢慘淡的臉上頓時露出欣喜之色,就像一個癮君子見了毒品一樣,伸手就去抓那個瓶子,可他的手竟然連抓住瓶子的力氣都使不出來,香水瓶掉在地上打碎了,瓶子裡僅有的一點香水灑在了地上,淡淡的香味頓時充滿了整間小牢房。
米諾斯傻了眼,他盯著地上的香水愣了一會兒,然後手指摳著面前那散發著香味的地板,低聲嗚咽起來。
這時,卡妙才發現米諾斯的雙手已經枯瘦如柴,連手指都已經變了形,被一層又一層的新舊疤痕包裹著,雙腕纏著的紗布上遍佈已經乾透的血漬。
“他們……他們……廢了我的手……還有我的腳……”米諾斯埋著頭哭道,“他們好狠!我……我做錯了什麼……什麼都沒做錯……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
卡妙一言不發,靜靜地半跪在米諾斯身邊,看著他。
好一會兒,米諾斯才抬起那滿是淚水和血汙的臉,向著卡妙。
“……你也是來嘲笑我的嗎?現在我的樣子……一定很難看吧?”他悽悽慘慘地,哭得像個孩子,“他們……知道我不能離開我的遊戲……和我的傀儡娃娃……就故意廢了我的手腳……把我丟在這裡發臭、發爛……當我是一條死狗……哈哈,很難看,很噁心對不對?你……為什麼不笑?我們以前是敵人……你為什麼不笑?難道……”
說到這裡米諾斯忽地全身僵直,表情也愈加驚恐,手腳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