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褐色的頭髮和平平無奇的外貌讓人很難將注意力分散在他身上。
出於一位混跡四百年的吸血鬼的直覺,我反而更加警惕最後一位。當然,既然發言人主動站出,我不必費勁心思挑出一根難啃的骨頭。
“我是陶西格,這是我的家人伊麗莎白。”我指了指我的珍珠,對方的女性不明所以地偏了一下目光,儘管時間十分短暫,我相信我的眼睛足夠捕捉到她偷瞥詹姆斯的景象了。難道這是一對靈魂伴侶?
“實際上,我們在小鎮以外漂流了很久,你知道,外面的陽光就像強光燈,非要在你身上找出點兒什麼才甘心。”勞倫特一臉微笑,與他眼底的血色截然不符(我如今才意識到紅色和友善似乎天生對立),“我是說,我們能在你這兒歇一會兒嗎?”
“這不是個難題,你要是拿它沒辦法我才會傷透腦筋。”三個流浪漢偶爾的留宿申請而已,我若是一口否決會顯得太突出而強烈,“就今晚嗎,我是否來得及為三位預定足夠的房間?福克斯許久沒有外來者了,你們得做好‘今日新聞’的頭條準備。”
勞倫特微微一愣,隨即友好地擺手:“用不著鋪張浪費,我們可以在這兒打地鋪。只是,需要叨擾你幾天。”他別有深意地看向我們這兒最後一個人,僅剩的一位人類,“我們是否打斷了你的用餐時間?”
聞言,伊莎貝拉好像整個兒變成一張白紙,不論從其顏色還是厚度,我再也瞧不見她當日的高傲與不屑。
噢,嚇嚇她也好,人生總該多點兒惡作劇精神。我不乏苦惱地聳聳肩膀:“我們其實在玩一個遊戲,讓我猜猜我的小老鼠能夠跑多遠跑多快。可惜,兜兜轉轉一圈,她竟然自己跑了回來。”我裝出一副“你們壞了我的好事兒”的模樣,對面那三位的神色果然多雲轉晴。
“太遺憾了。”勞倫特聊表歉意地露出惋惜的神色,“我提議,多增加幾個角色,她要是聰明到找夠‘幫手’,你可以暫且多放她一天休假。”
一群無聊的笨蛋,這個女孩會在他們的大意之下真正放出一幫打手,雖然沒有僱傭關係,卡倫家族一準樂意做個順水人情。
伊莎貝拉傻愣愣地瞅著我,眼底毫無保留地宣洩著求生的光芒,當然,這在一旁的屠夫眼裡就變成了絕望地掙扎。或許這個人類會在生命的要挾下提供一些有趣的玩意兒?誰知道呢,我懶散地揮手:“假設這能給我開水似的生活中添點兒調味劑——”
一道香味迅猛地撲進我的鼻腔。
“哇哦,人類的潛力無窮無盡。”
眼前哪兒還有一個人類?逃生的小老鼠必定超水平發揮,迅速、熱烈地向某個等待英雄救美的少年發出訊號。只要想到這一點,本該平息的怒意就不受控制地往我腦袋裡鑽。
勞倫特和另一位名為詹姆斯的吸血鬼對視一眼,轉頭對我道:“你打算怎麼玩?一個人其實挺沒意思的,我們一起怎麼樣?”
噢,好主意,我會被那群狗咬到狂犬病發的。
就在我考慮的時候,愛德華的聲音從門口傳來:“與其在這兒陪他玩遊戲,不如我們一塊兒聊聊吧。”
上帝,他的聲音插入的恰到時候。我們四個不由自主地望向大門口,俊美如神祗的吸血鬼一手搭著門縫,配上大門外黑雲壓城的濃重天氣,這簡直是反派BOSS最拉風的出場方式。
“你是誰?”勞倫特的臉色沉了沉。
愛德華緩步從那兒離開,他絲毫沒有露出謹慎小心的神態,就像……閒庭散步:“通俗來說,我原本是他的玩伴,現在嘛……”
“嗯哼?”
“男朋友。”他適時搭上我的手臂,“不久的將來,我們的家人還會為我們舉行一場盛大的婚禮。來者即是客,也許你們願意討一杯喜酒再出發?”
我注意到勞倫特和維多利亞開始眉頭打結,只有落後勞倫特一步的詹姆斯心機深沉,沒有丁點兒破綻。這無疑證明了我的直覺,難啃的骨頭要發揮作用了?
勞倫特不著痕跡地向右後方挪動腦袋,看上去只是一個無傷大雅的壞習慣:“恭喜。”他接著說道,“但你們還有家人?我是說,像我們這類存在除非有血緣牽絆或者如同你們二位一樣,我們很難有一個可靠的家族。”
“這正是我想說的,”愛德華不緊不慢(我猜他在拖延時間)地道,“我們的確不是血親,但沒有比他們更讓我信任的家人了。”說完,他在我驚訝的眼神下,在我們十指交握的手指上輕輕一啄,“當然,還有你。”
老實說,他的嘴巴比針尖還犀利,我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