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也匆匆塞了幾口,簡單分配整理了一下揹包便一起朝外走去。離開的時候走的還是那條地縫,這次又能走通了。我知道這是因為悶油瓶的緣故,卻沒有問他究竟是什麼原因。
再次回到地面的時候,我們的眼睛好久才適應了外面強烈的光線。呼吸著新鮮的空氣,才覺得沒有硫磺味、沒有腐屍味、沒有各種奇怪的香味、黴味,只是單純地呼吸,本身就是一種幸福。
“小三爺,我們現在怎麼辦?”孫大鬍子問我。
“當然是先回杭州,回去把錢給你們結了,這次的事就算真正完成了。”
這次事情意外地順利,讓我在回到杭州之後的好幾天仍然有些不敢相信。
我帶著悶油瓶剪了頭髮之後,他便回到了以前的樣子,如果不是一起照鏡子的時候看見我自己臉上的變化,我一定會以為這十年的時間根本沒過。其實很多人說我好像不會變老,還是剛出學校的樣子,但我心裡明白,我只不過是相對於多數人而言老得慢一點而已,跟悶油瓶的情況是不同的。
回杭州之後,悶油瓶便每天呆在我鋪子的裡屋看書,我則是搬了把椅子坐在旁邊看他,而王盟又是從外面不時好奇地探頭看我們……
胖子說他不打算再回巴乃了,也不想回北京,想看看這裡有什麼商機,經營點正經生意養老。
我本以為以後的日子便這樣平靜地過下去了,白天跟悶油瓶呆在鋪子裡,晚上便拉著胖子出去喝幾杯,胡扯亂侃到小店打烊,直到有一天一個十四五歲的孩子吃力地抱著一個長盒子到我的店裡,問王盟收不收東西。
王盟看後有些拿不準,於是進裡屋找我。看見盒子裡的東西,我猛地起身,悶油瓶投來的餘光看見了它也是一驚。我來不及解讀悶油瓶透著錯愕、疑惑等情緒的複雜表情,幾乎是衝了出去,捏著那孩子的肩膀急切地問道:“這黑金古刀你是從哪裡弄來的?別想騙我一個字!”
☆、第 6 章
大概是我的樣子有些猙獰,那孩子身子微微顫抖,並且想往後縮,可身後就是王盟,完全沒有後退的餘地。
“快說!”我再次催促。
那孩子這才開口:“是……是外面一個大爺讓我幫他拿進來賣的,說賣完的錢給我一千,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啊!”
他剛開始說的時候,悶油瓶便很警覺地閃身到大門旁,四下張望,然後朝我輕輕搖了搖頭。顯然外面並沒有那孩子所形容的老大爺,在午後這個人們昏昏欲睡的時間,又是我的鋪子如此偏僻的位置,是極少有人經過的。並且那人既然找個孩子送東西進來賣,本來就沒打算讓我們看見。
我的鋪子並不大,雖然過去了十年,我也一直維持著三叔的生意,可是自己的鋪子規模卻並沒有擴大多少。黑金古刀是好東西,放在哪個店都是搶手貨,未必非要送到我這裡,並且還是在悶油瓶下山之後。難道會是巧合?我敢拿腦袋擔保,那人的目的是要讓悶油瓶看見黑金古刀,可是更深一層的目的我便猜不出了。
“他說沒說要賣多少?”
那孩子見我語氣緩和了些,於是說話的底氣也足了:“他說您是懂行的人,看見之後會給個合適價格的。”
我心裡暗罵那傢伙狡猾,不僅讓悶油瓶看見了黑金古刀,還想從我這裡賺一筆,顯然他認定了我是會買下來的,並且如果我不付個好價錢就變成外行了。我心裡一橫,倒不是我捨不得花錢,只不過我憑什麼讓他如願以償?我小三爺的名聲不是一朝形成的,也不怕你一下子給我毀了!
打定了注意,我笑了一下,說:“本來嘛……這破銅爛鐵的也就能按三千收。不過考慮在他還要分你一千的份兒上,而我最近恰好又不是那麼缺錢,就給你五千吧。”
那孩子顯然不知道黑金古刀的價值,聽說能賣五千,眼都直了。
我使眼色讓王盟拿錢給他,然後跟悶油瓶一起進裡屋了。我猜想,那個不露面的老傢伙要是知道這把刀只買了五千,恐怕撞牆的心都有了吧?
我仔細觀察著黑金古刀,不可能是贗品,所以一定是有人去把刀又找回來了。丟一樣東西容易,想找回來往往很難,到底是什麼樣的原因導致那人非得送回來呢?
我看向悶油瓶,只見他微微蹙眉。
我問他:“你是不是想起什麼了?”
悶油瓶並沒有回答,而是反問我:“看到這把刀,你為什麼這麼激動?”
我總不能說是怕他再捲入這些事情當中,只好含糊地回答道:“因為……我沒想到丟了十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