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得起的。因此倒都預設了老鴇的說法,彼此到了個哈哈,那幾個挑釁賈璉的邊率先下了樓,不過轉頭時狀似無意給了老十幾個眼神,都頗為陰險。
老十卻渾不在意,撣了撣衣袖,看著賈璉:“聽說璉兒近日忙著準備來年春闈,可是忙得很,卻不想在這兒巧遇了。”
賈璉剛從紅袖身上坐了起來,聽了老十這話很是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正正經經做了個揖:“總是侄兒少年不羈,還請馮叔父莫怪。”
老十先前也曾有意請他帶路熟悉京城,只是賈璉雖年幼愛玩,卻也知道自己那大房和二嬸之間的微妙,雖二叔很好,但二嬸卻每每好過頭了,鬧得賈璉對著老十這個二嬸家外甥的老師,也是雖保持了足夠的客氣,但一道兒逛京城品花賞景的就敬謝不免了,尤其這個看著比他年歲相當的少年,竟不知使了什麼手段,引得他那最是愛讀書講規矩的二叔,都和這麼個未及弱冠又不過秀才功名的少年稱兄道弟的時候——只衝這一點,哪怕沒有薛家和王夫人的關係在,賈璉也實在不願多和老十遇上。
因為一旦遇上了,例如現在,無論心裡頭怎麼想,他都只有乖乖低頭行子侄禮的份兒。
偏偏老十卻是個大咧咧的,前世的身份又顯赫,年歲說來也依然近百,對於賈璉給他行禮,真沒覺得有哪裡不對,看著他在方才混鬧中略微亂了的發頂,還很有長輩風範地拍了拍,惹得本來還因為他及時援手有些兒感激的賈璉暗自咬牙。
賈璉可不覺得方才少了這傢伙自己就會吃虧,但被這傢伙從混戰中拉出來也是事實,這傢伙又是他二叔親口認下的“馮兄弟”,少不得也只得忍了,就是老十再次邀請他一道兒逛京城,賈璉也沒好意思拒絕。
這事兒吧,有一就有二,無三不成禮。賈璉雖紈絝,義氣規矩還是有的,不管是否真的需要老十救,總是被人救了,偏這人長得還很合賈璉胃口,又很是熱情的三天兩頭邀請他出遊,就是愛擺長輩架子了點,賈璉也沒好意思和原先那樣一口拒絕,這三五次的,總要有一次應邀,又要有一次還席,一來二去的,倒也混熟了,尤其佩服老十那手武功——是不是有八歲射虎的本事賈璉不知道,但上千斤發瘋了的大水牛,他一手一隻角,一把就能倒著擰過來——這可是賈璉親眼所見的!
雖然據說自家大伯堂哥還有顧世叔也厲害得很,但賈璉生得晚,又有賈母張氏等寵愛著,不曾像他親哥賈瑚那般認真練過武,自然也沒得什麼機會見識過那幾位的英姿,傳說也就只是傳說,據說也就只是據說。
待見了老十這一手,賈璉心中那個英雄夢,就被徹底點燃了。
沒幾日,他看著老十的眼神,已經和小林嶺的差不離了。
陪逛青樓陪踏青?
那是求之不得的啊!
連春闈都險些兒忘了。
42祖孫
對於這點,賈代善也頭疼得很,偏生家裡頭除了他之外,也就是賈政還算看重諸子的學業,只是賈政也不知為何,對於那個近日盡帶著賈璉四處閒逛的馮淵卻推崇得很,雖得空了都愛問賈璉功課,但只要聽說賈璉是個馮淵出去,就也多過問了。
至於其他人,更是指望不上,賈代善多說幾句吧,賈母就拿先太夫人的話出來說,什麼“我們這樣的人家,原也不必在號舍裡和那些寒門子弟一般苦熬”啦,什麼“我們家子弟何懼紈絝?只要紈絝得有格調就是了。何況璉兒又不是小姑娘,多出去走走見識見識才好出仕處世”啦……
賈代善聽著總覺得哪裡不對,可那話是他親孃說過的,他也沒得反駁,只好轉身去找賈赦。
張氏也罷了,雖是寵愛兒女,倒還很重視他們的學習修養。可不說張氏本也是個不認為自家兒子非得靠科舉晉身的,就是賈代善,也沒有特特卻和兒媳婦說話的。
但賈赦這人,本就是被祖母用高階紈絝標準教養的,如今安安穩穩襲了爵,更不覺得有什麼“惟有讀書高”的,賈璉願意讀書自然更好,若不願,也沒什麼,武功商事農家庶務,只要有心,哪樣不能成才啊?何況馮淵又是他那二弟讚了又讚的,說是雖詩書上頭不甚精通,但對於地理氣候兵法戰略卻頗為精通,就連賈政說起各地農事營生,那馮淵雖有時候顯得有些不通庶務,卻因對於在各地如何在荒野艱難環境裡尋找可入口的食物用水等很有一番見解……賈赦對於賈政看人的目光不太相信,不過那種不信任僅限於人品方面,這種才學方面的考察,賈赦還是挺相信自家弟弟的,因此也不覺得賈璉和馮淵走得近有什麼不好……
當然,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