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了咬唇,賭氣的別開臉。
“你就這麼不相信我麼?”
為什麼非要問這種話?沈奕書愛你,難道還不夠明顯麼?
藍水凝猛地一顫,突然覺得無比難堪。藍水凝,你何時竟像個女人一般像男人索寵了?你就甘願如此自踐麼?
他垂下眸子,道:“沈奕書……”
“抱歉……”
“我想一個人走一走,好麼?”
他問,卻不等他回答,便徑自邁開大步往前走去,腳步很輕,很快,沈奕書想要去追,卻頓在了原地。
突然覺得,兩人的距離,似乎一下子拉遠了。
藍水凝覺得頭有些痛,他皺了皺眉,四處望了望,緩緩在一個餛燉攤上坐了下來。
肚子,似乎餓了呢,從早上到現在還沒有吃什麼東西。
賣餛燉的大叔殷勤的上前來招呼,藍水凝看著他一張一合的嘴巴,緩緩點了點頭,走著的時候還不覺得,現在一旦閒下來,覺得四肢發軟,腦袋也昏昏沉沉的。
他輕輕一嘆,那邊餛燉攤兒的主人已經端著混沌上來了,笑容和藹的道:“姑娘慢用,有什麼需要再來叫我。”
他愣了愣,隨即失笑,對呀,現在自己可是個“女兒身”呢。
他聞著餛燉的香味,拿起勺子送入口中,不由的想到了以前和二師兄一起在餛燉攤上吃餛燉的時候。
那年,自己多大?十四歲吧,對,好像是遇到陵王的那一年。
從小,自己與大師兄便合不來。師父有三個徒弟,唯獨對大師兄最為寵愛,然而,大師兄卻總是冷清冷性,從未給他們師徒有過什麼好臉色。
自己與二師兄算是最談的來的了,二師兄為人幽默,卻冷靜沉穩,他喜歡到處跑,打聽四處的風土人情,二師兄那時總是說他太過天真,硬是跟在自己身邊充當保護者。
那時,他最喜歡吃各個地方的美味食物,二師兄便跟在後面當付錢小廝。他知道二師兄一直拿自己當親生弟弟寵著,所以,自己總是可以在任何地方大咧咧的叫上一桌好菜,因為,總會有人會默默的結賬。
四年前吃餛燉的那次,算是最後一次和二師兄在一起吃飯了吧。
他記得二師兄說:“水凝,我喜歡看你吃飯的樣子。”
他還說:“以後要懂得好好保護自己,記得吃飯要帶夠錢。”
記得二師兄的笑容很溫和,眼睛很好看,就像……水一樣的溫情。
二師兄還說什麼?
他記不清了。
只是,從那以後,二師兄便不常和自己見面,因為,楚家需要他,他有自己的妻兒,有自己必須要承擔的責任。
藍水凝安靜的往口中填著餛燉,恍惚間,似乎還能看到旁邊就坐著那麼一個人,正在溫柔的看著自己。
他撈光了碗裡的餛燉,開始喝湯。
那時,二師兄總是說湯裡面料多,好喝,可是年幼的他不喜歡,他喜歡咀嚼東西的感覺,那種美味在唇齒間逐漸化開的濃郁香味,可以滿足他不甚良好的胃部。
碗裡的湯水被喝了精光,藍水凝愣愣看著空碗發呆。
直到攤子的主人走過來,對他說:“姑娘可是還要一碗?”
他搖了搖頭,客氣的起身,正要掏錢之時,卻突然發現,自己身上竟沒有一分錢。
他立時尷尬的不能自處,一張俏麗的面頰漲的通紅,老闆眼尖的發現了他的窘迫,眼睛一瞪:“沒帶錢?!”
“我……”
老闆大怒:“看你這姑娘長得水靈靈的,怎麼竟幹這種騙吃騙喝的事兒!”
他這一嗓子,立時把攤子上為數不多的幾個人的目光吸引了過來,有人輕哧表示不屑,也有人見他容貌秀美,便想幫他墊上。
“老闆,別生氣嘛,看他也不像是故意的,來來來,哥兒幾個幫他墊上了。”
一直細白的手臂伸了過來,將錢塞進了老闆的手裡,藍水凝的臉色卻突然冷了下來,他緩緩抬頭,看向身旁的男子。
男子一身紅衣如血,長劍配身,五官稱得上精緻,肌膚卻慘白如鬼,劉海長長的擋住左邊眼睛,只看到右邊一雙眼睛彷如淬了毒的針般讓人遍體生寒。
男子上下打量了一下藍水凝,鮮豔的唇微微一勾:“藍公子,好久不見。”
此人,不正是南門四鬼的老三木戌!
藍水凝瞳孔緊縮,雙目冰冷如劍,緊抿嘴唇不發一語。
這時,旁邊突然傳來壓抑的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