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地浮上了他那白皙的面頰。
耳根處傳來的陣陣熱意讓子寧從神遊狀態中清醒了過來,回想起剛剛在腦海中出現的那些畫面,他實在有些無語。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根筋搭錯了,居然會無端端地幻想起與那人一起將這些飯菜分而食之的情形,光是想想也就算了,可心中居然還覺得十分的開心滿足,連帶著腹中的飢餓感似乎都沒有那麼強烈了。
這樣不太對勁,子寧搖了搖頭,一手抓著杯子,一手捧著肚子開始努力思考。說實話,剛開始的時候他對沈冰弦還是有一些警惕的,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似乎已經越來越信任與依靠這個人,而打從昨晚起,事情好像就變得極為反常?
起先是因為那人遲遲未從皇宮中歸來而擔心地要命,明明是深更半夜卻全無一絲睡意,好不容易等到那人齊齊整整地回來了,自己竟然又為了他在昏迷中說的那些話而難過不已,最後還心甘情願地讓他握著自己的手睡了一整夜。究竟從何時開始,這人便已可以這樣輕而易舉地影響到他的情緒,而自己竟然還會坦然自若地覺得這一切的發生都是理所當然呢?
為了替這種詭異的行為找到一個合理藉口,各種假設開始像走馬燈一樣在子寧腦海中不斷浮現。是因為自己在突然間遭遇到了家破人亡的重大打擊,而沈冰弦剛好便是那根唯一能被自己抓住的稻草?又或是因為這人的綜合實力委實太過強大,所以自己不自覺地便會從各方面去依賴他?還是…自己在不知不覺中真的已經喜歡上了這個人,所以想要對他以身相許來報恩?
以身相許是怎麼回事?子寧被從自己腦子裡竄出的念頭嚇了一大跳,手裡一抖差點兒沒把茶杯給摔到地上。
不可能,這事絕對沒可能!就算是他葉子寧的腦子真的不小心壞掉了,對方應該也不會神志不清到想要接受吧。想到自己在沈冰弦面前上演丟臉行為的頻率以及那人每次見到他出糗時懶散而戲謔的笑容,子寧嘴角情不自禁地抽搐了一下,他用力地拍了拍額頭,堅決而果斷地把這個可怕的念頭驅逐出了自己的腦海。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今日店裡生意特別好的原因,之前小二口中稍後便到的飯菜過了大半天仍是連影子都沒見到,為了避免讓自己再胡思亂想出什麼更奇怪的東西來,子寧開始豎起耳朵東張西望地來轉移注意力。
“不知道攻打皇城的那幫子人後來打得怎麼樣了?”隔壁桌上的一位山羊鬍子大叔捻著鬍鬚,側過頭去與身邊那位虯髯鬍子大叔閒話家常。
攻打皇城?掛著一臉微笑表情的子寧聽到這裡,肚子裡冒出了一堆疑惑。他不過才在家裡悶頭睡了一天而已,大家對坊間閒話的標準就已經重新定義了麼,把攻打皇城這種事情用這般聊家常的口吻說出來是怎麼回事,難不成在經歷了北蠻大舉入侵這種危機以後,京城裡的普通百姓們也開始自發地關注起兵法常識了?
“是啊,那麼多人從上午打到現在,應該也要有個結果了吧。”虯髯鬍子大叔喝了口酒,又用筷子夾了兩口菜,答得一臉期待。
從上午打到現在?聽到這句話,子寧的腦袋差點兒沒磕到桌上去,他們在聊的難道不是歷史上曾經發生過的故事,而是此刻正在進行著的事情?但這裡不就是京師重地,皇城不就在這姑蘇城的中心位置麼,難道如今還有別的什麼地方另外有著一個皇城…
“兩位大叔,你們說的攻打皇城是怎麼一回事啊?”從震驚中勉強回過神來之後,子寧忍不住拖著凳子義無反顧地加入旁桌的討論陣營。
“這麼大的事情你竟然都不知道?”山羊鬍子大叔面帶鄙夷地看了子寧一眼,頗有點兒想不通你這傢伙到底是從哪個山旮旯裡跑出來的意思。子寧被他問得一窒,又不能直接回答說自己是為了照顧某個從皇宮偷東西受傷的傢伙而睡了一整天,於是猶豫著不知該如何作答。
幸好那人也只是隨口一說並不是真要問出個一二三,還沒等子寧作答他便話題一轉,得意洋洋地炫耀起了自己的訊息靈通程度,“這事兒你來問我算是問對人了,我弟弟家就住在城南邊,聽說今兒個天還沒亮那些安徽起義軍就攻破了南邊的城門,其它幾個門的守軍一聽到這訊息呀溜得比那兔子還快,轉眼兒地就沒了人影,結果那幫子人便都堵到皇宮門口去和禁軍們拿著大刀互砍去了。”
“咦,昨天不是還說那幫人子剛在湖州打敗了朝廷派去的官兵麼,怎麼會這麼快就攻到了這京城裡?”雖然昨晚對他來說是點兒度日如年,子寧卻十分肯定那純粹只是他個人的感覺,對周圍的事物來說完全做不得準。要知道湖州與姑蘇城之間距離少說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