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打擾他,他把唯一的希望寄託在宗契修的身上,做為一個旁觀者,也許宗契修能理清這裡面錯綜複雜的關係。
宗契修果然沒讓他失望,一盞茶的功夫,他緩緩的開口道:“這一切都是我的猜測,王爺聽聽就好。王爺去福建送嫁,原本就與禮儀不符,但皇上欣然應允,應該是想到大皇子回京後,京城內會發生一些讓人難以預料的事情,皇上借送嫁的機會把王爺支出京城,避開這次紛爭。從結果看,事情比皇上預料的還要嚴重,而王爺雖然沒有捲進去,但險些喪生大海,這些都出乎皇帝的預料。而關於船被人動了手腳這件事情,顯然皇上和王爺間有些誤會,王爺以為是鎮南王做的手腳,但皇上不這樣認為,他以為另有其人,而這個人是皇上現在不想動,或者說不願意動的人。”
赫堯度驚疑的問:“那為什麼父皇不讓二哥出來幫他呢?”
宗契修頗有深意的笑道:“這事得問皇上了。但我想,不外乎兩個原因,一是與大皇子遇害有關,二是與王爺遇難有關。王爺覺得是哪個原因!”
“不可能”,赫堯度失聲叫道,“二哥不會這麼做。”
宗契修同情的看著他,輕柔的說道:“這只是猜測。”
“不會的,”赫堯度反覆的說,“我問過汪福,大哥的腿傷治不好了,會落下殘疾,大哥接受不了這個事實,這才自殺。”
宗契修嘆了口氣,小聲的說:“若果真如此,為何皇上不讓太子出來穩定人心?”
“你別說了!”赫堯度粗暴的打斷宗契修的話,他接受不了這個現實,也不願意聽到宗契修繼續猜測,他煩躁的走來走去,不耐煩的說,“二哥宅心仁厚,對一眾兄弟極好,況且大哥對他繼承皇位並沒有直接威脅,他為什麼要害大哥?”
宗契修寬慰他說:“你說的也有道理,或許皇上有其他的原因。”
赫堯度語氣平緩了些,不想繼續討論大皇子遇害的事情,轉移話題道:“你說父皇不相信鎮南王破壞咱們的船?”
宗契修點頭道:“我原先就有些起疑,鎮南王為什麼要破壞咱們的船?你雖然是皇子,但皇上的兒子不止你一個,上有大皇子和太子,下有四皇子,你與鎮南王又沒有私人恩怨,他斷斷沒有理由害你。更何況在他福建境內出事,即便是天災,皇上也不會善罷甘休。鎮南王若有反心,找其他的由頭就好,沒必要先給兒子娶了位公主,緊接著又害死位皇子。所以我覺得這事的主謀另有其人,顯然皇上也是這樣想的,或許皇上抓到了其他的證據。”
“會是誰呢?反正不是二哥。”
宗契修不忍的看著他。,說:“我沒說這件事情跟太子有關,且不說你與太子一母同胞,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總會站在他那一邊,他肯定不會向你下手。但別人就不一定了,雖然是兄弟,但是除掉你,斷了太子的左膀右臂,又可以嫁禍給鎮南王,讓皇上跟鎮南王間發起戰爭,這樣待罪的大皇子就會重新被委以重任。你說誰會這麼做?”
“四弟!”赫堯度變了臉色,簡直不敢相信的看著宗契修,說,“他是怎麼做到的?”
宗契修說:“查查這支送親的兵士歸誰管就知道了。我記得全國各地驛館內計程車兵以前是大皇子的手下,送親計程車兵說不定也跟大皇子打過仗,四皇子向來與大皇子交好,天下人皆知,如果四皇子有所求,這些人不會拒絕的。”
“哪怕送了自個的性命也在所不惜?”赫堯度激動的問道。
“不一定收買全部的人,只要收買其中的幾個就可以了,比如船老大等人。王爺可以調查一下他們家中最近可有反常的情況。”宗契修倒是沒想到赫堯度會如此天真,哪個位高權重者沒有收買幾個死士?
“四弟……,四弟……”赫堯度踱來踱去,他打心眼裡排斥宗契修的推論,雖然史書上多有記載兄弟為了爭奪皇位而反目成仇,但他始終認為他們兄弟間還沒到那個地步,他父皇也不是昏庸的君主,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但一個響亮的聲音一直在腦海中徘徊,宗契修說的有道理,那才是唯一合理的解釋。他終於停了下來,轉頭看向面色平靜的宗契修,宗契修的清亮的眼神刺痛了他,他那麼美好,怎麼會說出這種險惡的陰謀?他面色古怪的說:“表弟七竅玲瓏心,如此真真假假、虛虛實實的陰謀,表弟僅憑我的幾句話,就能猜中,真是看不出來!”
宗契修不動神色的喝完杯子裡的茶,沉著的把杯子放下,輕嘆了口氣,遺憾的說:“王爺不說佈局之人心術不正,反而怪我這個旁觀者陰險歹毒,真是可笑至極。”說完,哈哈大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