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了下他的頭,警告他道:“說什麼呢!他是你能編排的人!”
泗景撇了撇嘴,說:“是、是,他是爺的心頭好,泗景一個下人不能說。也不想想,當年是誰把你一個人留在京城!”
“夠了!”宗契修疲憊的說道,“你知道什麼!當時情況特殊,難道讓他陪我一起死!以後不要再說這種話。”
泗景見宗契修確實累了,就說:“知道了,以後不說就是了。在船上這麼久,上了岸還覺得不踏實,總覺得地在晃動,還在船上似得,也不知道今晚能不能睡著。”
宗契修脫下衣服扔給泗景,說:“趕緊睡去吧,今晚不用你守著。”
他躺在床上,閉著眼睛,但清醒的很,直到二更時分,才聽到院子外面有動靜,赫堯度問烏恩其宗契修什麼時候睡下的,怎麼門口沒人守著,萬一有事,連個人都找不到。烏恩其低聲的解釋什麼,宗契修沒聽太清楚,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
第二天他剛起床,泗景就推門進來,伺候他梳洗,說赫堯度在房內等他,讓他起床後趕緊過去。
赫堯度早已等在門口,拉著宗契修一起去了前院大廳,付良棟一家等在那裡,讓赫堯度坐了女方主位,宗契修挨著他坐。原來今天一早,額駙和公主要敬茶。今兒的新郎新娘仍是一身喜服,先敬赫堯度,再敬宗契修。
宗契修愣了一下,沒想到會給他敬茶,他的身份實在不合適,他就要站起來推脫,赫堯度眨了眨眼,笑道:“還不快接了。”
付恆低著頭,雙手捧著茶,跪在宗契修跟前,公主站在他身旁,他滿臉憋得通紅,轉過臉不去看宗契修。
宗契修這還是第一次見到鎮南公主,公主身形婀娜多姿、莞爾一笑,露出如貝殼般的牙齒,款款說道:“還請少爺用茶。”
宗契修恍惚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這公主實在不像赫族女子,活脫脫一個漢族閨閣女兒,喜服穿在她嬌小的身上顯得特別寬鬆,宗契修接過茶,不動聲色的喝了。
用過早飯後,赫堯度跟宗契修回了房間,赫堯度一進屋,忍不住大笑起來,拍著宗契修的肩膀,說:“瞧你剛才吃驚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跟新娘是舊相識,新郎倌搶了你的女人呢!”
宗契修勉強擠出個笑容,他正是有這種感覺,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這位鎮南公主,他故作懊惱的說:“正是,我剛才被公主的風姿驚到了,我怎的不知道,大雍城中還有如此嬌媚的女子。”
赫堯度不想他竟然大方承認,心內頓覺不爽,酸溜溜的說道:“知道又能怎樣!你還想娶了她不
成?”
宗契修有意從他口中套取真相,因說道:“正是,公主那雙如流水般橫動的眼神,讓我想起前朝一位名叫橫波的女子,我原以為橫波只是古人杜撰,沒想到真有這樣一雙眼睛。”說完後,嘖嘖讚歎,一副遺憾不已的樣子。
赫堯度拍著他的手背,說:“已經是鎮南王世子的妃子,你就不要惦記了。”
宗契修嘆了口氣說:“她家中可有姐妹?”
赫堯度想了想,說:“我只說與你一人聽,你聽過就罷。此事說來頗為蹊蹺,我也是問過母后才知道,阿南出自蒲丞相府中,但據我所知,蒲丞相只有一個女兒,入關前嫁給孛斤貴妃的弟弟側妃,這阿南怎會是他的女兒?並不曾聽說他納過妾。”
宗契修心中一動,有了計較,壓低聲音說:“如不出所料,多是蒲丞相玩了一手偷樑換柱。”
“此話怎講?”赫堯度追問道。
宗契修笑道:“以往和親,山高路遙,親生骨肉自然不願意送到偏遠的異族,但為了邊疆安定,又不得不送,這時,就有封宗室或親王大臣的女兒為公主,送去和親。”
赫堯度問道:“這個我也有聽說,此次和親父皇也是準備從顯貴家中挑選合適的女子嫁過來,但鎮南公主又是怎麼回事?”話剛說完,他拍了下頭,說道,“是了!原來如此,我明白了!這隻老狐狸,兩邊不得罪,可萬一鎮南王知道實情,該如何是好?”
宗契修見他明白過來,也不多說,只說:“鎮南王府娶得是皇帝親封的公主,皇上既然願意讓此
等女子進赫家宗祠,鎮南王又何必計較她的出身?反正天下人皆知鎮南王府娶的是公主,這就行了。”
赫堯度咬牙道:“此事萬一洩露,皇家的臉面該往哪兒擱?”
宗契修心道,畫虎不成反類犬,怨得了誰?付恆一個將軍娶一個來路不明的女子,誰又顧忌到他的顏面,這種羞辱,他定要替付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