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一直都跟著他?”
“嗯,算是吧。”
傅翌晨輕啜一口茶,突地問了一句:“可過去的一年我為什麼沒有見到過你?”
東風臉上一僵。過去的一年多時間裡,正是策風靳出走找上傅翌晨的時間。他並非沒有跟著策風靳,而是暗地裡保護著罷了。
傅翌晨沒有在意,淡淡道:“我今天在街上,聽到一些閒言碎語。”
東風不由繃緊了弦:“不知將軍聽到了些什麼?”
傅翌晨捏著茶杯,頓了許久都沒有說話,就在東風有些疑惑的看上來時,才聽到很輕很輕的一句:“……關於風靳的,他和……一個男人……”
話還沒說完,傅翌晨自己突地手一抖,那個精緻的茶杯瞬間跌落在地上,碎的四散而去。
傅翌晨瞬間呆在當下,看著地上的狼藉,又看了看袖邊沾著的茶漬,似乎是在想著什麼,又似乎是在發愣。
他這句話說的之艱難,讓東風這個冷血的殺手都稍稍有些動容。
“抱歉……”
傅翌晨深吸一口氣,拿帕子出來擦了擦手,苦笑一聲:“剛才有些怔忡了。”
東風想了想,斟酌的說道:“在雲岫山莊,七少與莊主之事,不是秘密。”
傅翌晨手裡的動作一滯,素淨的臉上瞬間蒼白的可怕。
東風看了他一眼,語調平靜的說道:“七少是莊主最寵愛的孌寵,他的一身武藝,在山莊的地位,都是得來自莊主。”
“莊主挖掘了他,栽培了他,成就了他。”
“七少對莊主的感情之深,也非我等一言兩語所能表達。當年為了莊主身側男寵混雜一事,七少與莊主起了很多衝突……在七少心裡,他是很愛莊主的。”
“所以,請傅將軍莫要打我家七少的主意,他心裡早已有人了……”
還沒有聽完,傅翌晨突然抬起手來止住東風,另一隻手則不自覺的抬起捂在嘴邊,似乎是在壓抑著什麼。他猛的一起身,疾步走到窗前,彷彿是在給自己時間冷靜下來一般,沉默著。
東風只看到,傅翌晨不算結實的肩膀,微微抖著。
外面已經徹底黑下來了,籠罩在傅翌晨周身的,是一層淡淡的混著痛苦的憂傷。
東風也沉默了。
過了快一炷香的時刻,東風才聽得他很低聲的問了句:“他們…多久了?”
東風抿了抿嘴,輕聲道:“…好些年了。”
“到底多久了?”
“有四年多了罷。”
傅翌晨猛的轉過身來,一雙鳳目變得通紅一片,厲聲質問道:“他為什麼從沒有告訴我?!”
東風垂著眸子,話語中依舊不帶著多少感□彩:“一直以來,莊主對七少……不是太好,七少很傷心,所以從山莊出走,結果碰到了傅將軍……”
傅翌晨臉上頓時僵住了:“難不成我倒成了他舊情不得的替身?”
接著自嘲一般仰天大笑起來,直到笑的眼角都泛了溼意,他才漸漸止了。
東風不知該說些什麼,似乎也不需自己多言,便一直默然的立在暗處,垂著眼眸。
這時,門外傳來敲門聲,李信長探頭進來時覺得屋內氣氛有些不對,便小聲彙報道:“將軍,五王爺到了。”
傅翌晨走到跟前時,臉上已經沒了多少起伏。他也是在官場沉浮中歷練過的少年,儘管還年少,卻早已學會了吞下諸多的苦澀。
尤其是在這樣的時刻。
大門外,東風跟著傅翌晨迎了出來,正見著寧筱睿從馬上下來,傅翌晨上前單膝跪下:“末將參見五王爺。”
寧筱睿瞥了他一眼:“起了罷,有勞將軍來接本王。”
傅翌晨沒有多說,只示意李信長呈上上等狐裘,秦穆接過去給寧筱睿仔細披了。
傅翌晨關心一句:“王爺這幾日沒受什麼委屈罷?”
寧筱睿嘀咕道:“有策風靳在,能受什麼委屈。”
傅翌晨梗了一下,沒有再多說。他往後面望去,沒有見到策風靳,心裡像被人狠狠抓住碾過一般,疼的快喘不過起來。
他…沒來,他在陪…那個情人麼?他…究竟當我是什麼?!
沒見著策風靳來,東風走到西雪跟前,低聲道:“七少呢?”
西雪正因為見著傅翌晨而正吃驚著,反問道:“他、他怎麼來了?”
“哦,”東風應了句,不著痕跡的說道:“來接五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