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陳水兒一行人轉身往另一側方向行去,西雪翻身上了另一匹馬,也隨之而去。
寧筱睿緊緊抓著手裡的竹筒,彷彿是想抓住什麼東西一般貼在胸前,直到陳水兒一行消失在茫茫天際邊,寧筱睿才轉身揮動馬鞭,往相反的方向跑遠了。
策風靳成了雲王府的首席侍衛官,這件事讓章紹頗為不滿,他為此跟策風靳起了不少衝突,但無奈策風靳在雲岫山莊的影響頗大,自己的話也不會被人重視,更讓人不解的是軒轅凌放在策風靳身側的兩個棋子東風和西雪,似乎也影響不了策風靳,章韶只得私下裡給軒轅凌去了信,句句都隱晦的指責策風靳恐有背叛離德、攀附權貴之心,如此之類云云。
軒轅凌知道了這件事後是個甚麼反應,這就不得而知了,不過倒是給策風靳立刻發來一封密報,策風靳看了後沉默了許久。東風和西雪都不敢多問,只知道一件事是確定的,那就是莊主令策風靳今年春節前務必趕回雲岫山莊,若有不從,則允許東風與西雪採用非常手段。
這非常手段是什麼樣的手段,就耐人尋味了。
策風靳依舊住在盈香樓的小別院裡,丞相府他還沒有回去過,策墨言勸了他多次,寧雲陽也旁敲側地說了幾次,但策風靳就是無動於衷,我行我素。
雲王府的事情也不算多,策風靳作為王府的侍衛官,多是在寧雲陽外出時陪伴在側,其餘時間倒可以自己支配,寧雲陽對他非常和善,所以策風靳正好用閒暇來處理雲岫山莊的事務,倒也方便。
如此平穩的過了幾日。
臘月二十,是朝廷例行的休假之日。
傅翌晨昨晚收兵後就直接來了策風靳處,他喝了不少酒,來了後就因為策風靳去寧雲陽府上一事纏著策風靳耍酒瘋,想是傅翌晨也因策風靳去雲王府之事憋了不少火氣,混鬧了半晌,才被策風靳好歹哄著睡下了。今天,策風靳早上起來後,看傅翌晨睡的安穩,稍稍放下心來,然後按慣例與西雪東風過了幾招,用了早膳後就一直在書房忙碌。期間,策風靳吩咐西雪讓人煮了安神的醒酒湯給傅翌晨準備著,結果這小將軍抱著被子睡的呼呼的,策風靳只好由著他睡了,他也好有空將手頭雲岫山莊的帳目理一下。
手頭上放著軒轅凌親筆寫來的信,用詞之激烈,情緒之惱怒,力透紙背。
惹怒軒轅凌,在策風靳的意料之內,但是會收到軒轅凌的親筆信,則在策風靳的意料之外,尤其是內容言語間過於親密,雖說表面上是訓斥之詞,但細細讀來倒像是情人間的怨懟,讓策風靳一時不明白軒轅凌又在打什麼主意。
至於回信,策風靳想了想,沒有寫。如果不出意外,策風靳過幾天肯定會趕回雲岫山莊過除夕的,所以到時再跟軒轅凌細細解釋也不遲。
放好軒轅凌的信箋,策風靳取過雲岫山莊的要書,提筆批註起來。
快近晌午,西雪敲門進來,在內室的屏風處停了,低聲道:“爺,有客人來訪。”
客人?
策風靳一愣,放下手中的卷本,一邊喚西雪進來,一邊端茶碗輕啜一口,問了句:“什麼客人?”
西雪頓了頓:“是個老人,說是…說是爺的父親。”
手一顫,茶碗中灑出些熱水來,恰好濺到策風靳手上,讓他微微皺了眉。
西雪一看,忙奔到近前,拿乾淨的帕子給策風靳仔細擦拭,話中也有些心疼嘟囔道:“你看都給燙紅了,爺也真是的,就不能小心些……”
“沒事,我剛剛有些走神了,”策風靳聲音一柔,站起身來,轉言道:“人在哪兒?”
西雪看策風靳要去見那個客人,便取來長衫給策風靳換上:“爺別急,東風已經引他去主廳了。”
策風靳點點頭,抬腳往外走:“我去看看。”
走出書房,策風靳又停下腳步:“西雪,你別跟著我了,去臥房裡看看翌晨醒了沒。若是醒了,讓他喝點醒酒湯,再備些膳食給他,好生照顧他。”
西雪有些不太情願的應了句:“若是這個將軍問起爺來,屬下該怎麼應?”
瞧出西雪有情緒,策風靳抬手彈在西雪腦門上,笑罵道:“你這小子是越來越沒規矩了!少給我廢話,快些去!”
西雪嘿嘿一笑,一副調皮模樣:“爺饒命!西雪哪敢無禮!”
策風靳向來寵西雪,也就懶得跟他計較:“不許戲弄翌晨,若他問起我來,就說我在會客,一會便過去瞧他。”
西雪收起表情,恭敬地應道:“是,爺放心。”
一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