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風靳當時年輕氣盛,且他對軒轅凌的感情在廷御八衛中也不算甚麼秘密,結果自然是為此鬧了不少彆扭,而軒轅凌本就不是個專情之人,更何況身居高位,身邊何種美人沒有,又怎麼會單單對策風靳認真多少?留著策風靳,最大的用處也該是看中了他超群的能力和精進的內力。
結果,不知為何,某天晚上永和殿中突然傳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當軒轅凌帶著莫十二趕到時,只見策風靳衣裳不整的被暗衛挾制在當下,一臉冷漠,而楚楚可憐的沈煙,則縮在床角一側,若受驚的小鹿一般,直到見到軒轅凌才哭叫的撲進他懷裡,泣不成聲。
看著沈煙渾身的青紫,以及褻褲上的點點血色,軒轅凌當下就怒極,問也不問便一掌打到策風靳心窩,破口罵道:“畜牲!”
策風靳避無可避硬生生的接了那一掌,他臉色一變,頓時嘔了一口黑血。策風靳冷冷的望著那攤血色,又茫然的看著軒轅凌,竟然緩緩的笑了。
軒轅凌何時被人如此輕慢過,頓時氣急,讓莫十二叫了左右暗衛就要對策風靳用鞭刑:“下賤的東西!給本座狠狠的教訓!莫十二你給本座去監刑,誰敢放水,本座就先殺了誰!”
策風靳冷笑一聲,撇開目光看著一側,不置可否。
莫十二見策風靳無動於衷的模樣,心裡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鼓了勇氣對軒轅凌:“主子,是不是該聽聽七少怎麼說,這事…總歸是有些…蹊蹺……”
軒轅凌沉了臉,沒有說話,倒也沒有反對,莫十二見狀忙湊到策風靳面前,低聲勸道:“七少有甚麼苦衷,快些跟莊主說啊!”
策風靳抿抿嘴唇,抬眼望著軒轅凌,輕聲一句:“師傅可信我?”
軒轅凌一愣,結果沈煙猛地抬起頭來抓住軒轅凌的前襟,回頭看著策風靳的目光猶如一把利刃,要將人撕碎般,他悲憤交加的控訴道:“凌!凌可要為我做主啊!我沈煙從江南跟你到此,本是與你兩相情悅,他策風靳算個甚麼東西?!竟然…竟然!他…他該罪當萬死!!”說到最後竟然背氣暈了過去。
軒轅凌大驚,忙喚了神醫柳毅進來,結果診斷後確定是身後那私…處傷處嚴重而引發高燒,恐怕還會有性命之憂。柳毅的話雖然隱諱,可軒轅凌還是明白了,他失望的瞪著策風靳,二話不說讓人帶了出去,並下令說沈煙一天下不了床,策風靳就要在永和殿外謝罪一天。
任何人都不敢諱言軒轅凌的決定,更何況策風靳本人自始至終都未說一句話。莫十二縱然心存疑竇,也愛莫能助。
策風靳這一跪,就是七天七夜。一個堂堂的廷御八部的首領,一個在江湖中聲名頗盛的後起之秀,就這麼在風雪中,卑微地跪在他一直所愛之人的男寵前,一言不發。
那幾天中,策風靳究竟想了甚麼,誰也不知道。
而眾人知道的是,沈煙在一日之後就醒了過來,卻愣是賴在殿中欣賞這出有意思的戲,任策風靳在風雪中自生自滅。
軒轅凌則一句話都未曾過問。
被罰後的第八天,也就是裘紫燁回到雲岫山莊的那一日,倔強的策風靳終於在飢寒重傷中昏了過去。裘紫燁也不管是否有莊主的禁令,毅然將人抱到自己的居處,悉心照料。請來了柳毅,裘紫燁第一次見這位護法右使皺緊了眉頭,頻頻嘆氣:“這孩子當真不要自己的命了麼?跟主上服個軟,有那麼難麼?”
只可惜,策風靳一直昏迷,自然無法回答。這一昏就是半個多月,也就在那時,裘紫燁才真真正正知道了策風靳的身體是如何的外強中乾。期間,軒轅凌除了派人過問了一次,便沒有了動靜,既然如此,裘紫燁也大膽的將策風靳接手過來照顧,只可惜策風靳醒後變得愈加沉默。
策風靳的過去,裘紫燁不曉得,就是因為不曉得,所以他不能體會到策風靳那時那刻的心境。
三個月後,策風靳傷好如初,依然做他的廷御七少,當初對他的地位虎視眈眈的人見軒轅凌並沒有撤換策風靳的打算,只好作罷。這件事,軒轅凌沒有提過,策風靳也沒再提。只是後來,策風靳外出辦差的次數明顯增多,以前都會有大半年呆在山莊的他,在那之後就只有軒轅凌內力不濟之時他才會千里迢迢的趕回。而為軒轅凌補充完需要的真氣,他總會尋到各種各樣的理由,遠離雲岫山莊。而對於軒轅凌的後宮之處,策風靳從此避退三舍。再後來,沈煙不知因何事突然失寵,與雲岫山莊裡眾多的痴男怨女一般打入冷宮,而軒轅凌從未跟誰說過原因,自然他也沒有必要。策風靳聽說此事後,臉上並沒甚麼表情,似乎跟自己完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