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他:“風靳,宮中防備極嚴,你可不能亂闖!”
“放心,”看他擔心,策風靳輕輕一笑:“我曉得分寸。你也知道將軍酒量不好,免得出些茬子。”
李信長想了想,只得鬆開他:“那你可小心些個。”
策風靳笑著點點頭:“知道。”
忽然又想到一事兒,李信長看策風靳快到門口了忙喊了句:“風靳!你若見了將軍記得跟他說聲,那個……啊,這裡有策尚書的一封拜貼,已經送來大半天了,將軍又不在,萬一……”
策風靳臉上一僵,猛地回過身來:“你…說誰?”
李信長已經拿著點心欲交給侍女去溫著,聽他問,復又說了句:“就是策丞相家的大公子啊,現在不是朝裡的禮部尚書麼?你怎麼……”
話還沒說完,卻見著策風靳已經走了,李信長聳聳肩,有些納罕的楞了半晌。
當今聖上玄御帝已過知天命之年,膝下八子六女,也算是享盡天倫。大寧國皇族是土扈族,這個民族以盛產溫雅嫻靜貌比天仙的女子聞名,所以大寧國的六位公主才貌雙全,其中成人的三位,均遠嫁大寧周邊的大燕、嶽麓、松厥為妃為嬪,另有一位賜婚朝中重臣,就目前來看效果還是極為明顯,玄御帝寧華利用各種手段在成功與嶽麓、松厥達成和平協議後,費多年之力成功拉攏大燕,並將有“大寧珍珠”之稱的三公主遠嫁大燕,這才有瞭如今獲得發展喘息的寶貴機會。
這暫且不說,玄御帝之所以竭力維繫一個穩定的邦外關係,有很多原因,但其中不能不談的一點,就是大寧國已經成長起來的王爺們。
如今大寧御封的王爺有六位,獲了爵位後便被賜府,更是方便了某些私下的動作,如今朝中或明或暗的爭鬥已經初現端倪。只不過,玄御帝似乎並沒有干預的意向。
這就有點匪夷所思了。
京城寧都東首坐落著兩座郡王府,分屬二王爺雲王寧雲陽和六王爺嵐王寧嵐星,王爺的府邸自然氣派,所以策風靳找起來也容易的很。
雲王府裡燈火通明,門外有兩株十人環抱的千年槐,倒沒有多少人把守,只有兩個利索的侍衛立於門前的石獅子兩側,滿臉肅然。
策風靳吊在千年槐上,透過斑駁枝葉模模糊糊看著厚重漆門上的黑色鎏金匾額,氣勢磅礴的“雲王府”三個字在夜色中愈顯突兀。
撇了撇嘴角,策風靳輕輕哼了哼,仰身躺在厚實的數枝上,屏息凝神。
今夜也不知道為何就來了這裡,可能是因著被人跟蹤的事兒,可能因著寧雲陽與軒轅凌聯手緣故,策風靳總覺得還是來看看比較妥帖些,免得讓師父…吃些暗虧。
不過來了後,又覺得自己是否杞人憂天了。寧雲陽這個人,策風靳對他還是有個極為不錯的印象,雖然小時也沒有多少交集,但為數不多的接觸中,寧雲陽還是個算得上君子的人了。
只是,皇家多紛爭,縱使寧雲陽本性裡多麼超脫出塵,也難於出淤泥而不染。
等了兩個多時辰,看樣子也不會有甚麼收穫,算算時辰,傅翌晨也該能出宮了,該去接他了。
策風靳正要偷偷潛回去牽自己的馬,突然之間,策風靳身形一頓,猛地回首望向雲王府內,敏銳地感覺到一陣破空的風聲襲耳而過,還未及有甚麼反應,雲王府裡突然亂成了一團,刀光劍影伴著金屬劇烈交迸聲,震破了夜晚的寧靜。
雙眼一眯,策風靳身形一動,翻身躍進王府之內,接著腳不點地的凌空而行,憑著敏銳的感覺直奔王府後院而去。
行的愈近,侍衛搜查的嘈雜聲就聽的更真切了,只夜色甚濃,基本目視不過幾步之遠,不由慢了下來。
策風靳正打算著靜觀其變,免得惹禍上身,卻突然耳側冷風陣起,隨之白光閃過,一把剛擎出的利劍瞬間架在了策風靳的肩上,直逼頸側。
策風靳眉頭一挑,倒沒有丁點兒懼色,只嘴角輕勾:這倒好,瞎貓還碰上死耗子了。
“別動!”一人從身後脅住策風靳,儘量壓低的聲音裡有幾絲輕顫:“你若…敢…敢動,我……”
策風靳鼻頭動了動,不由皺了眉頭,打斷他道:“你受傷了?”
那人似乎愣了愣,在劍上加大了幾分力,沉聲道:“住口!”
聽到愈來愈近的追兵之聲,恐怕不多時就能搜查過來,策風靳四處觀察了下地形,欲尋個好脫身之處:“你不必這麼緊張,我不是王府的人,也是要逃出去的,所以你不殺我,還能有個活路,你若殺了我,今夜你也逃不過去的。”咬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