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柳桐倚的頭上,我對他說,其實之前那些回,我和他都不是偶爾遇見。
我是會到過爪哇。我待在那裡一個月,看著滿眼的椰子和樹上的猴子,我的心中總有一塊空得慌。
我覺得沒有著落。在我這個歲數,之前那些糾葛,是真是假,都如雲煙,但有一人,能讓我在一無所有的時候,可信,可託,可心安,可相伴,才是實實在在,這個人,只能是柳桐倚。
不管他是朝堂之上的柳相,掌管瑞和的梅庸,還是那芹菜巷中,小宅的主人。
我把柳桐倚手塞進被子裡,“所以你一定不能有什麼,否則將來我真的臨到終了時,要指望誰?”
我正要起身去看藥鍋,忽然聽得一個低弱的聲音。
“可別再找我了……你嚇了我三回……我真夠了……”
我擦了擦鼻涕,把傷風藥喝下去,門響了兩聲,柳桐倚的管事走進來道:“趙老闆,我們掌櫃的已能四處走動了,說請趙老闆一起用午飯。”
午飯十分素淨,因為我尚在傷風,柳桐倚也大病初癒,除了一盆奶白的魚湯之外,飯桌上全是青菜蘿蔔皮。
連米酒,都不能吃。
興味寡淡地吃完飯,我實在沒心思再喝茶。
我用手扣住茶碗,向柳桐倚道:“對了,梅老闆,我有個事情,想託你幫忙。”
柳桐倚斟茶的手停了一停,“趙老闆請說。”
我道:“是這樣的,前些時日,我做生意賠了點錢,所以……”
柳桐倚放下茶壺,看向我,我接著道:“我不是和你借錢。是想問你,瑞和裡,還有空缺麼?比如,二掌櫃,管事什麼的,你看你這生意越來越大了,事情多,總要多些人幫親,再有……”
柳桐倚也笑了:“今日我並不想再繞,卻是你,一直在繞。”
十年後,又是五月,我與然思出海辦了一趟貨,秋時方回,剛到家中,李管事便道,有京城送來的急件,壓在這宅中半個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