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使些法術,便在無聊時,一間間房開啟來看。
這些房間內也沒什麼特別的東西,都積滿灰塵,有的是普通的臥房,有的收藏了一些玩器,有的堆了滿滿的書,有一間竟然擺滿了刀劍兵器,書架上還壘著兵器刀劍譜。另有一間像個書房模樣,在宅院最深處,案几上還擺著硯臺和未收的筆,甚至還有一頁寫著字的紙,只是硯臺中墨跡早已乾透,筆尖都結了蜘蛛網,鋪陳的紙張與案几上堆著的一摞手稿都已泛黃,滿是灰塵。
我翻了那些手稿看,一筆秀逸的好字,居然寫的不是品世文章,寄情詞賦,而是俠客傳奇。離奇跌宕,出乎我的想象。
我之前只聽說過有這樣的書本,並未看過,沒想到做了許多年鬼後在無意中開了眼界。竟然是料想不及的精彩。
可惜這摞稿子沒到結尾便沒有了,我心癢難耐,再在屋中翻找,又找出許多有始有終的。昨天剛看了一個正看到精彩處,天亮了景衛邑要醒了,只得隱忍撒手。熬到剛剛景衛邑睡下,我在院中遛達了一陣,便去那房中取了手稿,搬了矮桌躺椅坐在廊下,點上燈燭細看。
看得入神時,忽然覺察到一絲動靜,只聽得一陣輕微的腳步聲慢慢走近,我放下紙抬起頭,看見一個人影走進了月門。
我是一隻鬼,這回卻被個活人嚇了一跳。
定睛細看,那人竟然是柳桐倚。
他……為什麼會在此處?
是追隨景衛邑而來?還是替皇帝盤查景衛邑的同黨,如今前來收線?亦或是發現了什麼不妥?
我仔細探查,附近除了柳桐倚外,再沒有其他人。
我於是站起身,走下回廊,有意顯露出詫異:“然思?你……怎會……突然出現在此處……”
夜幕下,柳桐倚立著的身影倒像是縷幽魂,一片剪影:“王爺請不必擔心,我此番是稱病在府中,秘密出京。懷王殿下剛剛亡故,諸事皆大亂,未曾有人發覺。”
他微微笑了笑:“其實我到蘇州,已有兩日,只比王爺晚了些許。這棟宅院之後的小院,亦是我的私宅,有暗門相通。”
哦,我也笑了,一把握住他的手臂:“然思,我知道了,原來你捨不得我,不放心,所以追著我過來了,是不是?”
柳桐倚的笑意更深:“是,我很不放心,所以追著王爺過來。但因張總管在,不便公然現身。”
沒想到柳桐倚竟對景衛邑如此痴情,居然一路追隨到蘇州。我正惦記著他,他便主動送到眼前。
我正在想,要不要在抱住柳桐倚,親一親,以示驚喜與濃情蜜意,柳桐倚的袖子滑出我的手,人向廊下走去:“王爺在看什麼?”
我輕描淡寫道:“老張想替你整整宅院,四處打掃乾淨,在一處房中看見了這些手稿,我就拿來看看。原來所謂俠客傳奇,竟然這樣好看。然思你不怪我亂動你宅子的東西罷。”
柳桐倚依然含著淡淡的微笑:“哦,都是些舊物,無關緊要。王爺喜歡便隨便看罷。”他手中還提著些什麼,放在桌上,“不知王爺可用過飯無,我想張總管剛走,院中留下的吃食恐不禁放,拿了些點心過來。”
一面說,一面開啟手中的紙包,內裡包著幾樣點心,一股甜香。
我讚道:“這個好,等我拿小炭爐燒些熱水,沏一壺茶,你我廊下賞星。”
柳桐倚道:“茶要濃些才好。”
我笑道:“這個自然。”
待我沏好茶水,與柳桐倚在廊下共坐,我嘆道:“此時見到然思恍若隔世,又好像做夢一樣。”
柳桐倚端起茶盞:“我在後面院中的小樓上,看這院內,看了兩日,因此不覺得像做夢。”
他輕嘆一口氣:“其實在京中牢內王爺求我幫忙,一直到此刻,我都有個疑惑存在心中,很想詢問。”
他飲了一口茶,放下茶盞,直望向我:“敢問閣下,究竟是誰?”
我端茶的手頓了頓,假意問:“然思,你說什麼?”
柳桐倚方才淡然的神情已全然不見,在燈光中,他微微皺著眉,目光銳利,神色肅然:“我既然救了閣下出來,定然不會聲張此事。但我只想知道,閣下究竟是誰,懷王殿下現在何處?”
我在燈影中看著他,柳桐倚倒出我意外。
我再笑道:“然思,你睡迷了罷,我哪裡不妥了,你竟然說這樣的話?”
柳桐倚語調平緩地道:“閣下與懷王殿下,外貌無一絲差別,無論天牢之中,還是閣下金蟬脫殼之前,都無時間也無理由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