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王乃朝中群臣之首,何況眼前的男子還兼任攝政一職,便是帝君下令要搜,也需得有個藉口。
此刻,裴帝無端想起從前聽說昭王從不讓誰輕易進身的傳聞,又四下觀察,果見此院中並無旁人,便起了決心,待夜闌人靜,穆祁酒醉身乏,自個兒在這院裡盤查。
「無論如何,此事已交由刑部處斷,望王兄莫要再插手。」裴帝刻意伸了個懶腰,道:「朕累了,就留在此處過夜,王兄應當不會不允吧?」
穆祁輕笑道:「院中房間多的是,陛下喜歡何處,儘管進去。」
裴帝也不想跟穆祁多言,轉身便走,想起他方才將靖霜留在主院,該是對的,海珠曾說她見過穆祁與靖霜私下見面,若他此刻找靖霜幫手,豈不事先洩漏機密?
正慶幸著,裴帝隨便揀了一扇門就推,入內以後二話不說直接鎖上,又從窗紙旁邊撬開一條細縫,見穆祁仍倚在原處,仰頭望月,便在心底恨恨詛咒著穆祁趕快醉倒。
結果竟是裴帝先睡了過去。
裴帝不知不覺坐臥在窗欞之下睡著,半途醒來,覺著渾身似是蟻蟲在爬一般,從骨子裡透出一種又麻又癢的感覺,甫一站起,雙腿還直打顫,幾要支撐不住,身體上的重量彷佛一下子消失了,整個人變得飄然無比。
直覺其中有詐,裴帝趕忙搖搖晃晃躺上了床鋪,躺平沒多久,搔癢感又讓雙腿忍不住屈了起來,裴帝身體在床面上蹭了蹭,驚覺身上的麻癢有增無減,甚至胯下還隱隱膨脹,儼然是求歡之態。
這般難耐的感受裴帝之前可也沒少嚐過,穆祁花招百出,要他這帝君在其身下承歡,裴帝每每均是戰敗,淪為渴求性交的無恥之徒,但當下又是歡愉無限,直教人慾仙欲死。
但這次裴帝想不通,穆祁是在何時下的藥?
額際漫開的薄汗,已沾溼布枕一角,裴帝腦海突然浮現廳前隨意取來的一杯酒,許是那杯酒……裴帝這才回想起當時穆祁的眼色亦不單純,似若有些羊送虎口的竊喜,怪只怪自己那時未能及早發現。
裴帝無助地在床上蜷起身體,想靠著意志戰勝情潮,無奈事與願違,媚藥發作,體內不住發燙,四肢卻是涼的,只一味眷戀著溫暖的軀體磨蹭,裴帝終是忍耐不了,自己覆手而上,在胯間發硬的男根撫動了幾下,不料情慾未曾消解,氣息竟是更喘,手一滑,也無心自淫。
呆滯的目光不經意落在門扉上,裴帝心想,不知穆祁是否還在原處,只要他跨門出去,便能在琉璃亭前觸碰到那具強勁的身體……作家的話:偷偷預告~今晚夜半00點15分會有更新……小週末到了~親們跟作者一起熬夜嘛!!!作者碼字~你們看文!嘿嘿嘿~~看作者都笑開了有木有xdd
(8鮮幣)四四(上)
裴帝不知是怎樣走到穆祁房裡的。
迷迷恍恍的視野裡,有一抹微弱的燭光,從一扇門後映出來,裴帝循著光線而去,磕磕撞撞走到床邊,搖了搖彷似入睡的男人……
穆祁沒有醒,甚至在被裴帝試探地拍拍胳膊後連一絲反應也無。
渾身透著酒香的身體,此刻大剌剌躺著,平日的狂傲,彷佛鎖進緊閉的雙目,留下風流瀟灑的軀殼,散出一股極致誘惑的魅力。
裴帝從未拒絕承認這副英姿煥發的皮囊有多麼吸引人,無奈彼此之間總是亙著一份身分的懸殊,許多命運註定不得不為的波折,日復一日磨掉雙方曾有的情感,甚至讓他在愛慾之間備受煎熬。
可如今眼前的男人不再劍拔弩張,不再露出帶有輕嘲的笑意,而是這般平靜地躺在他身前──裴帝探手,指尖輕輕撫摸穆祁剛毅的臉廓,用著不敢僭越卻又禁不住誘惑的力道,停在了穆祁的唇上。
這唇……對了,儘管他們身體上的交合已無數次,卻似乎從未親吻過彼此。
裴帝親吻過苓妃,女人嘴裡馨蘭的香氣,嬌怯的小舌,曾勾起過他的情慾,卻是平靜如水紋,而這大景國自負無比的昭王,總慣於發號施令的嘴唇,嚐起來又是怎樣的滋味?
只道縹緲之間,裴帝覆唇其上,似聞似吻,比之點水更輕。
沈睡的身軀彷佛在這時候無聲地顫動了下,卻仍是未醒。
裴帝兩手杵著床沿,腳下把鞋蹬掉,奮力地爬上床,把臉偎在穆祁赤裸的胸口,如取暖的幼獸,忘情地磨蹭,又因為臉面貼得實了,鼻間充盈滿滿男性身上獨有的麝香,裴帝體內本就騷動不已的情慾,頓時如雲冉冉,驟雨紛紛。
昔日交歡之景躍然眼前,裴帝喘息極短,唯恐嚇醒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