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55部分

~~~~~~~~~~~~~~~~~~~~~~~~~~~~~~~~~~~~~~~~~~~~~~~~~~~~~~~~~~~~~~~~~~~~~~~

本來是想寫一篇小小的番外的,沒想到一下子就這麼長了,累死了~汗~

希望大家喜歡,最後,光棍節快樂~

雪花(1)

本篇為懷瑾視角,好吧,看文嘍~

~~~~~~~~~~~~~~~~~

尉遲城的冬天只有一場雪,在連綿不斷的細雨之後,於萬籟俱寂的夜晚飄落,晨曦的第一道光輝灑滿大地的時候,便已是一片銀裝素裹的景緻。

下雪的夜晚,格外的靜謐,閉上眼,彷彿就能聽到雪花在空中紛舞的律動,緩緩徐徐地落在枯萎的樹枝上,落在凝結的湖面上,落在寂靜的屋頂上,然後薄薄一層鋪滿了大地,靜悄悄地紛飛,最後積成厚厚的白皚。

從我記事起,這樣的夜就只有我一人,獨自看著屋外紛紛的雪花,純白而慘淡,我從未覺得雪景有多美,縱使清晨醒來的人們總是在見到那第一也是唯一一場瑞雪時臉上總是帶著我無法領會的喜悅,不過至少,對於我而言,這樣安靜的夜晚令人安心。

至今為止,我都還記得那殷紅的畫面,雖然聽上去有些不可思議,不過我確實記得,我第一眼見到的這個世界是一片血紅,令人驚恐,卻沒有一絲聲音,那些尖叫或者嘶鳴已經被血腥吞噬了吧?

我的父母是誰?万俟淼,懷依依,可是他們對於我來說,也就是兩個普普通通的名字,與鄰街的張三李四沒什麼分別。

我從未見過他們,因為在我出生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死了,只留下一片血紅的世界,作為我出生的禮物。

我一直以為,自己或許是個沒有感情的人,當我被告知父母慘死的事實之時,三歲的我竟然異常的平靜,就像之前無數個日日夜夜一樣,一直都是獨自一人,所以也不會更加的孤獨了。

只是令我有些難過的是……自己的心情竟然連一絲起伏都沒有,就如同像我述說著死亡的那人一樣,平淡地草草略過。

他是誰?

我並不認識那個男人,只是從出生起就一直待在他身邊,他用自生自滅的方式將我養到了三歲,讓我知道原來日日重複的夢境中那片血色是真的存在過的,然後教我武功,不斷地告訴我,我的存在就是為了找出當日的兇手,為父母報仇,我……就是為了仇恨而生的。

我從來都不知道那個人的名字,就像他從來沒有叫我的名字一樣。

其實,知不知道也沒有什麼分別,雖然沒有人告訴過我,但是我也漸漸地明白,自己的嗓子無法發出任何聲音,幼小的自己曾經被噩夢驚醒,惶恐地張著嘴尖叫,卻沒有一絲聲音,那種空白的靜默甚至是比噩夢還要恐怖的。

不過漸漸地,也就習慣了,從自己開始有意識起,就沒有任何事能激起自己的情感,也從來沒有過孩童的天真與任性,從一開始就明明白白地知道,自己沒有可以對其撒嬌的人,自己沒有可以依靠的懷抱,唯一站在我身邊的那人,對他而言,我只是復仇的劍。

但是那時,我已經去了一個遙遠的地方,跟著那個既不是我父親,也算不了師父的恩人,去了一個我一待就是十七年的地方。

那裡有著熱鬧的人群,歡聲笑語,只是對於我來說,這一切都與之前沒有任何分別,越是喧囂,就越是明白自己的處境。

一個人,從生到死,都不會改變。

或許可笑,但那卻是三歲的我唯一的感知。

我曾經想過,如果自己沒有去到那個地方,心中雖然一直空洞,但……是不是也就不會痛了?

尉遲城,尉遲府,尉遲一族,我也是第一次知道,那樣冷漠的男人竟也有這樣一個溫暖的家,雖然那層溫度始終沒有滲進自己的身體過。

那個男人一回到尉遲府就把我隨手扔給別人,徑直走進屋後的院子,整整一個月都沒有踏出那裡半步。

而我的生活,也只是吃飯,練功,睡覺,與之前沒有任何分別。

不過常常會覺得,我的心好像變浮躁了,在這樣喧鬧的環境下,再也回不到當初一個人時的那份沈寂。

很討厭,甚至是厭惡,那群終日嬉笑玩耍的孩子,無憂無慮,無知得令人作嘔。

我應該這樣覺得的,但事實上,我的心裡沒有一絲的想法,就像當初知道父母的死一樣,什麼……都沒有。

這樣的自己,空白得令人恐懼,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