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明白這四個字的含義之時,卻被深深地震懾住了,腦中不剩半點念想,心中唯一個“冷”字,浸透了渾身的血肉。
我僵在巷子轉角的木柱之後,動彈不得,張著嘴,卻吐不出半個音,連驚恐或是尖叫都噎在了喉中,脊背滲著涼氣,痙攣的麻意一點一絲地滲透著,瞪大的眼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景象。
懷瑾並沒有發現我,他厭惡地揮袖擦了擦濺在臉頰上的血跡,我猛然想起,之前無論是影翼或是玉門莊,懷瑾殺人是從來不見血的,可是我眼前的這些癱在地上的屍體全都是血肉模糊,鮮紅的液體不停地流出,匯聚成墨一般的紅黑,一絲一絲地滲入石磚之中,緩緩流淌,不斷地蔓延。
“嗙──”最後一聲悶響,之後是細微而輕緩的腳步。
懷瑾他離開了。
記得以前家中的武師傅曾對我說過,懷瑾使得最厲害的兵器是“十殤”,我從沒見過,一直以為那是一柄像驚風劍一樣的利劍。
只是現在,我終於知道,原來“十殤”不是劍,我甚至沒有看清它究竟是什麼,隱於長袖之中,宛如十指,又似飛鏢,利刃彎鉤的端頭,連著細長的韌絲,幾乎微不可查,似憑空飛射而出,但是那一晃而過的冷光,如流星一般,凌空一閃,卻不由地令人心驚。
細長的絲纏繞在人身上,利鉤輕貼皮肉之上,卻並不深入,彷彿享受著生死一線之間的窒息與脆弱。受了驚嚇的人們瑟瑟發抖,僵直地繃著身體,不敢挪動分毫。
懷瑾淺淺一笑,如同操縱傀儡的術師,手指輕點,人們驚恐而絕望地自相殘殺,殘血四濺,而懷瑾只是冷冷地漠視著,直至鬧劇落下鮮紅的帷幕,一切又化為空寂。
我一直躲在木柱子掩住的角落,直到懷瑾已經離開很久,手腳還依舊冰冷僵硬。
我是知道的,知道懷瑾就是瓊玉樓的樓主,知道他要報仇,也知道復仇的路必定少不了血腥的洗禮。只是,知道歸知道,那和親眼見到是完全不同的震撼。
我的溫柔優雅的懷瑾,清淡超然的懷瑾,湛然若仙的懷瑾……
為什麼那一刻,他完全不復我記憶中柔情似水的模樣,卻似浴血涅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