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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反而顯得虛幻了。

懷瑾還似從前那般清淡儒雅,只是偶爾會拉著我的手,緩緩地書寫,婆娑。不過幾個字而已,卻總令人面紅心跳。明明看上去那麼委婉淡然,寫出來的東西卻是如此大膽而直白的。

有時候會覺得,這人真的是懷瑾嗎?可是每每感受到他專注的目光,就再生不了那麼些多餘的心思了。

懷瑾,他一直都是懷瑾,無論是那個淡漠疏離的他,還是現在這個對我溫和寬容的他。他看似清泉一般平緩柔和,卻總令人在無意識之間就墮入其中,如泥沼一般,若漩渦一樣,陷入了,就會不知不覺地越陷越深,等意識到的時候,卻再無法輕易抽離。

這十多天的光陰,可以說是我和懷瑾這十七年來最美好的時刻,沒有太多甜言蜜語,沒有太多的你儂我儂,只是在一起,靜靜的,便已足矣。

可也正是因為如此,我的心情反而變得複雜起來。

懷瑾,還有楚長歌,這兩人都算得上是人中龍鳳,彼此各有所長,卻不知為何,他們為數不多的幾次接觸都有些微妙,兩人面上都是以禮相待,可暗中雖不至於敵對,卻又似在相互較量。

一個,是我心中所繫之人,另一個,是新結識的友人。

而我,就算是左右為難。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強者的本能?棋逢對手,所以才更加嚴陣以待,不肯有絲毫的鬆懈。

在懷瑾房門前徘徊了許久,正在猶豫著敲門的時候,卻看見長無師兄急急忙忙地走過來:“溟師弟,你還在這裡做什麼?懷公子已經在莊前等你了。”

“啊?”弄了半天,原來竟是我想得太多,唉,什麼時候自己也變得這麼婆婆媽媽,不幹不脆的了?

趕到山莊前門,果然看見懷瑾站在一輛馬車前面,見我過來,他淡淡一笑,輕輕拉上我的手,然後上車。

還記得第一次見著懷瑾的笑,看得我幾乎呆滯,之後的每一次,都會有一種賞心悅目的溫暖,如沐春風。

可是如今,他笑的次數越來越多了,我卻每每都會想要鑽進洞裡。他的笑,太過直接,太過溫柔,雖然只是淡淡的,淺淺的,卻總讓我沈醉其中,欲罷不能,我怕,怕自己會變得貪婪,怕自己會貪戀他的笑容,他的溫柔,他的包容……那,若有一日,再見不著他的笑,我……又該如何?

下了馬車,又上馬車。前一輛,我們從弄影山莊到了水雲澗,而後一輛,我卻不知他是駛向何處。

大約一刻之前,我們到了水雲澗,我拿著楚長歌相贈的那把摺扇,剛一進門,就有一身著錦衣華服的老者上前,說是受了楚長歌的囑託,送我們去另一處地方,可他卻並不告知去處。

掀起車簾,大街小巷皆是張燈結綵,男女老少,人來人往,好不熱鬧。我才猛然記起,今日,便是太子封禮吧,怪不得如此熱鬧喜慶。

我們尉遲城,距離洛淮不遠不近,卻算是個獨特的城池,自管自理,頗有些天高皇帝遠的意味,所以對於朝廷裡的那些事,確是很少聽聞。

不過這其中也有幾個例外,比如──楚天嘯。

顓瑀國姓為楚,大皇子楚天嘯從出生之日起,就一直是個傳奇一般的人物。

三歲會吟詩,五歲能寫賦,七歲時便棋藝超群,十歲初涉朝政便為顓瑀化解一道道難題,十三歲時,武藝精湛,禁衛軍中無人能敵……

顓瑀先祖立下的規矩,只有皇子成年之後才可立為太子,這原是為了更好地考察未來太子的品德才能,但大皇子品貌不凡、文韜武略、足智多謀,又德才兼備,聖上本欲早些立他為太子的,可他卻不願因自己而破了老祖宗的規矩,所以一直拖到了現在。

拖了這麼久,也算是眾望所歸了,光是看看街上人群臉上的喜悅之色,就能夠知曉這位皇子究竟是那麼地深得人心了。

錯過了這樣的盛典,倒的確有些可惜,尤其家中的五哥六哥對大皇子極為欣賞,如此一來,回去之後怕是少了許多談資。

行了約有半個時辰,路卻是越來越偏,人煙稀少,相對於剛才人聲鼎沸的繁華景象,倒顯出幾分清冷。

我看向車窗外,緩緩移動的風景顯得有些荒涼,這裡倒像是在郊外,再看看身旁的懷瑾,他也警惕地打量著車外,我心中不免有些疑惑,這楚長歌究竟是要把我們引至何處啊?

又行了一會兒,眼前漸漸印出些紅紅的影子,靠近些之後,才發現原來是高聳的紅色圍牆,那位老者停下馬車,和門口的守衛交談了幾句,又駕著車向裡前行。

宏偉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