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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知道你不喜歡和人爭鬥,所以不會讓你真的去跟人比武的。”

我暗自鬆了口氣,琰哥不再多說,走到一旁取了他的佩劍,回過身對著我們:“莊中還有些事要處理,我先走了。”

懷瑾(36)

琰哥走後,房中就只餘下我和懷瑾。

面前一隻空空的碗,粥早已被我喝得一乾二淨,肚子是填飽了,我懶懶地用手撐著下巴,倚在桌上。懷瑾看著我,淡淡一笑,輕輕撫了撫我的頭髮,修長的手指順著耳側一路滑下,停在肩頭,微微施力,又慢慢鬆開。

“撲通──撲通──”我屏住呼吸,心裡有那麼一絲小小的緊張,我看著懷瑾,他也望著我,然後起身……取走了面前的空碗,和那盛粥的瓷盅一併放到一邊。收拾好之後,他回過頭來,我咧著嘴給了他一個燦爛的笑容,但是心中卻很是尷尬,尉遲溟啊尉遲溟,你究竟在想什麼呢?

懷瑾走過來,輕輕拍了拍我的頭,似乎什麼心思都瞞不過他的眼。我正尋思著說些什麼,畢竟現在不同以往,如果只是這麼靜靜地和他呆在一起,我怕是又要胡思亂想了。

“懷……”心跳又快了幾拍,我剛一開口,一隻手便被懷瑾拉起,輕輕地攤在他的掌心,微微地握著。

我不明所以地看著他,懷瑾輕嘆了一聲,細細的,無聲。

他又在方才那張木椅上坐下,依舊握著我的手,稍稍拉近了一些,然後另一隻手慢慢地在我手心寫字,微低著頭,烏黑的長髮輕輕垂下,冰涼的絲滑順著兩人的手臂瀑布似的流淌而下,靜謐而悠揚的,讓我不忍呼吸。

“瑾”

一個單字,潤如白玉,美似繁花。

這是懷瑾輕輕在我手中寫下的字,瑾……

或許有無數次,我都曾這樣想過,可是,真到了嘴邊,又好像叫不出口了。

不過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字,卻彷彿包含了太多太多,你的名,我是真的可以這樣叫嗎?沒來由地猶豫了,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瑾,這樣叫了的話,我們之間,好像就會變得不太一樣了。

平日裡,我也算是個豁達爽快之人,可是偏偏,一遇上懷瑾,似乎就變得猶豫不定,顧慮太多。又或許直到現在,我都還不能確信,這樣的人,是真的能夠被我擁有的,就像是某種奢願一樣,太過輕易地得到,反而讓令人驚恐,變得膽小了。

我忐忑地抬起頭,對上的是懷瑾的一雙明眸,他看著我,眼裡是滿滿的認真。

然後,一筆一劃,他又工工整整地寫了一遍,掌心微熱,彷彿那個“瑾”字深深地烙了上去似的。

我知道,自己現在可以有千萬種的心思,卻偏偏不該是這一種。懷瑾,他此刻認真堅持的表情,不知為何……看起來竟那麼像是個賭氣的孩子呢?

莫非……

我試探著問道:“你……吃醋了?”

顯然是沒料到我會問出這樣的話,懷瑾一愣,脖頸霎時泛著淡淡的粉色。

……

這話雖然是我問的,可,也只是個玩笑罷了,但是懷瑾的反應,反倒讓我有些不知該如何是好。

我們相處了這麼多年,今天想必是最為尷尬的一日了。

我支支吾吾了半天,也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心中又是甜如蜜,又是亂如麻的。

倒是懷瑾,他連手足無措的表現都與別人不大相同,優雅而鎮定,完全看不出任何慌亂的痕跡,若不是他剛才被我驚得手指輕輕抖了一下,估計連我也會覺得他此刻定是心如止水的平靜。

我不笨,也不傻。懷瑾向來對任何事的態度都很淡然,難得他會對一個稱呼如此在意,而原因嘛,怕是和那個同樣對稱呼有些執著的楚長歌脫不了干係。

只是,清雅的懷瑾賭氣似的認真,真的,很讓人意外。不過不但不會令人覺得彆扭,反倒讓他增添了一絲人情味,多了些親切。

我反手握住他微涼的手指,柔緩而清晰地:“瑾。”

他眼底一亮,流光溢彩的明媚、靈動,緊閉的唇終於勾起一絲淺淺的弧度,微側著頭,滿意地看著我。

兩個人就這麼靜靜地坐著,偶爾對上彼此的目光,相視一笑,任誰也不想破壞此時此刻的這份安寧,連帶著空氣都染上了一層淡淡的蜜,甜甜的,卻不滑膩。

在明白兩人的心思之後,這還是第一次,真的像是兩個相互愛慕的人一樣,不是飄忽曖昧、不清不楚的,而是真真切切、實實在在的,就像是現在握在手心的他的手一樣,是真的可以抓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