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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還是先找懷瑾吧,能出去走走,他應該會喜歡吧。

我揮了揮楚長歌的摺扇,往別苑走去。

懷瑾(07)

到了懷瑾住的別苑,滿院的瓊花開得絢爛,我尋遍了院子,卻不見懷瑾的身影。

有些失落地回到自己房中,進了門,口有些渴,我走到桌前,放下手中的摺扇。手剛拿起紫砂茶壺,一隻細白清涼的手就覆了上來。

我嚇了一跳,手一抖,險些將茶壺摔落在地。

懷瑾只是笑笑,一手扶著我握緊壺把的手,另一手取了一隻茶杯,緩緩將水注入杯中。

清醇的茶香縈繞在空氣中,混合著懷瑾身上淡淡的花香,瀰漫開來。

他一直在等我。

腦海中猛地浮現出這樣的意識,讓我有些手足無措,卻又暗暗有些竊喜。

懷瑾不能言語,他周圍的一切都是靜謐而幽長的。常常讓人忘卻了其他,只覺得,這樣的相處,像是一瞬,又彷彿是過了一世。

他從不說話,所以沒有人能真的猜透他的心思,那些彷彿簡單,又彷彿是極複雜的念想,總是令人似懂非懂。

我望著他的眼,那是唯一能夠窺探他心思的視窗,但我卻只看見一彎清潭,平靜而深邃的。

我一手托起茶杯,輕輕貼在唇上,紫砂特有的氣味浸著茶香滑入口中,潤喉而下,帶著微微的暖意,沁人心脾。

懷瑾望著我的眼,淡淡的掃過一眼靜躺在桌上的摺扇,不知名的情緒一閃而過,隨即又是一如往昔的平靜似水。

他該是有話要說的,但他卻從未向我傾訴過。

他寫得一手好字,如行雲流水一般,蒼勁有力,入木三分,可他,從未對我寫過隻言片語。

我和他之間,彷彿是成了習慣,多言的我,與他共處時,似乎也會靜得出奇。其實我是很想了解他的,無論最初是為何,習慣也好,吸引也罷,在我的生命中,他以一種與旁人決然不同的形式,相伴了十多年。

他待我是與旁人不同的,這一點,府中上上下下都是知曉的,而我,自然也是明白的。可是我卻常常不懂他,或者說,他也從未讓我走得太近。

我不知,他是覺得不必,抑或是不願。

我們之間的交流,看似由我指引,其實,多半還是由他主導著吧。

想到這裡,我心中不免有些哀傷,一雙眼睛帶著些幽怨地看著他,心中卻越發埋怨起自己。在他面前,我似乎永遠都不像自己,什麼風度翩翩,瀟灑不凡一概不剩,只餘那一份自我,卻不知是清醒還是糊塗。

總之,全亂了步伐和節拍。

幾年前,懵懂之時,我還嘲笑那些望著著懷瑾發痴的人,而現在,卻似乎有些明白那些人了。懷瑾這樣的人,註定是集聚了凡人的一切向往,正是因為看不透,才會越發地渴望。

只是,和他待在一起的日子長了,我反倒漸漸不明白自己的心思了。懷瑾或許就像是一粒毒藥,無色無味,卻會慢慢浸入人的經脈,一絲,一絲,漸漸累積,長久,便成了毒。淡不可聞,卻也戒不得,於是,便成了習慣。

我想,或多或少,我都是有些習慣了的。

嘆了口氣,回過神,懷瑾還是在原處立著看我,嘴角勾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弧線。

他的表情不多,微小的變化便足以叫人驚喜。

“懷瑾,”我理了理衣袍,在桌旁的梨花木椅上坐下,“我們一起去洛淮吧。”

懷瑾愣了下神,又隨即露出有些欣喜卻不太確定的眼神望著我。

我暗暗覺得有些好笑,此刻懷瑾臉上青澀而生疏的表情,就像個孩童似的天真,可愛。他平日裡淡無表情的清雅,常常讓人忘了,他也不過是個還未經世事的凡人。

“我們一同去洛淮吧。”我又重複了一遍,帶著些期待地提議。

懷瑾望著我,點了點頭,眼中滿是笑意。

無意瞥過一眼摺扇,再看看難得歡喜的懷瑾,我忽然有些不太確定該不該將楚長歌的邀請告訴他。

心中有些不安,屋內歡悅的氣氛也就漸漸安靜下來。

沒過多久,懷瑾也察覺到這有些僵硬的氛圍,輕輕湊到我跟前,一臉擔憂地看著我。

我思索了一會,拾起那摺扇,有些尷尬地看著懷瑾:“懷瑾。”

懷瑾在我對面的木椅上坐下,靜靜地等著下文。

“楚長歌他,”我又喝了口杯中的茶水,抿了抿潤溼的嘴唇,抬起頭,“他邀我八月初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