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枝在秋風中搖擺,徒增灰敗。思索良久,三思後又三思。終是一躍到房梁,縱身飛去。
躲在暗處的影衛默契的搖頭嘆息,就知道主子心裡放不下蘇公子。幾人留守,幾人緊隨其後。
蘇宣手一頓,琴聲戛然而止。
“你來了。”不必抬頭,便知來人是誰。意料之中,掩下心中淡淡的喜悅,蘇宣起身,直視來人。
“你中了毒。”不曾想,趙辰開口便是這句。蘇宣也不反駁,不僅中毒,而且是奇毒。甚者,無藥可解。
所以,只是回以淡笑。一步步走近,似是要將眼前人的模樣印刻在腦海中。
趙辰突然就想,不顧一切,就這麼帶走眼前這個人。找個深山老林,隱起來,過平凡的日子。可,也只是想想罷了。現實擺在眼前,容不得過多肖想。
“三日後,我會出使西北。便是今夜你不來,到時也會藉著由頭去找你敘上一敘。”蘇宣晃晃酒壺,飲下最後一滴。
這一刻,趙辰覺得,好似他從沒看清過眼前這人。對他生出那種糾糾纏纏的情愫純屬偶然,爾後相知,愈來愈在意,深陷其中卻不自知。說來道去,他趙辰心中,唯能盛下蘇宣一人。愛而不得,悵然若失。甚至不惜藉著蠱毒來忘記眼前人,忘得了相知相交,忘得了相識多久,忘得了愛憎喜惡,卻始終忘不了那份似苦卻甜的心思,忘不了對眼前人的愛念。
“請。”簡簡單單的一個字,趙辰的身體便不由自主的隨著蘇宣,進了屋。
暗處的影衛以為主子要跟蘇軍師秉燭夜談,誰知小半個時辰後,屋內的燭光卻是暗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滿室黑暗,還有那或輕或重令人不得不多想幾分的清淺低吟。
直到天擦亮,屋裡的動靜才漸漸沒了。又過了約莫一個時辰,自家主子才衣冠整齊的走出來。眼尖的影衛,不小心瞄到主子脖根處,有枚淡淡的紅痕。
待到院子裡的腳步聲遠去,蘇宣才撐著疲軟的身子坐起。身下的粘膩感帶來不適,卻不再顧及。昨夜雖然是累狠了,卻是收穫不小。至少,得到了趙辰,不,該說是六王爺的承諾。如此一來,便再無顧忌,只專心準備去西北之事,會一會那西北汗王!
金色略帶暖意的陽光透過窗子照了進來,灑在蘇宣身上。摻在青絲中的幾縷如雪的白髮,似是要晃瞎了眼睛般,白的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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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奪皇位兇卦出征
風和日麗,天氣晴朗。秋高氣爽,難得一見的好天氣,確實宜人。
六王府,一派肅靜。
趙辰端著茶盞,不知在想些什麼。明日便是蘇宣離開京師赴西北的日子,要他如何能靜下心來?縱使心中如何波濤洶湧,面上依舊要維持著波瀾不驚,哪怕是假象。
“德福,換雨前龍井來。”放下淺嘗了一口的茶水,趙辰淡淡道。
待礙眼的人下去,座上人才算舒了口氣。被人監視的日子可不好過,更何況還要裝作不知,扮作不聞不問的模樣。
自己那十五弟的心思,他這個作六哥的如何能不知?只是能把明白揣起來便揣著,何必把明白的事攤開。若是這般,未免太無趣了些。他趙辰是誰?想當年那也是智勇雙全的六皇子,也是對那個位子有過貪戀的。可,那只是過去。現在,他無意於天下。所以,便是十五將皇位捧到他面前,也是無動於衷。
本應如此,一切本應如此。
可變數往往存在,而變數只是源於兩個字:蘇宣。
為了保護他,趙辰自知現在的勢力還不夠,奇珍異寶六王府有不少,可若說富可敵國卻算不上;再說兵權,除了自家的影衛,手上還真沒什麼人馬。這麼一算,趙辰心裡湧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機感。
既然都快十面埋伏了,那趙辰不可能按兵不動。動作很多,但都不大,不易察覺,安全得很。不過就算被發現也不會如何,畢竟小皇帝巴不得自家六哥奪了這皇位。
但六王爺認死理的很,東西不是爭來搶來的,便失了味道。
事到如今,趙辰已不再思考到底是為了蘇宣爭奪那個位子,還是為了滿足心中的貪念。無論如何,皇位,他要定了!
所以,這場仗,必須贏。
逐鹿之戰已拉開帷幕,未出贏家,定然不會罷休。
江山多嬌,無數英雄或狗熊,都為之傾倒。便是爭,便是搶,也不過是為他人作嫁衣裳,便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