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胳膊攬了白佑,搖頭煞是嚴肅地警告:“這可不行,絕對不行。”
白佑被他那酒味噴得難受,想他是喝醉了,道:“丁國舅,你想到哪去了。”
“那就好,那就好……”丁國舅轉過來看南宮,見人一仰脖子,把杯中酒一飲而盡。
“哈哈,爽快!”丁國舅乾脆把酒罈子扔給他。
見對方提著要往嘴裡灌,白佑臉上陰沈,劈手奪了過來,呵斥南宮:“好了,你當自己真能跟丁國舅拼酒?!”
南宮反瞪了他一眼:“我怎麼不能喝?”
白佑把酒罈掩到身後,將他拽到角落裡,低聲提醒:“你真把自己當個壯漢了!”
“你小看我!”南宮不聽他的,來回搶那壇酒。
白佑就是不給,旁邊兵士看熱鬧,哈哈直笑。
陳舜過來了,勸白佑道:“讓他痛快一回又能怎樣?你跟他非親非故,管不到人家。”
“我!”白佑語塞,“我是他師傅!”南宮那幾下子花拳繡腿還不是他教的?
“我明天找丁國舅練拳。”南宮挑眉。
“你敢?!”白佑一甩手將罈子扔給他,小聲罵道:“喝吧喝吧,醉死你。”
陳舜笑了笑,跟著白佑到一邊去了。
南宮一屁股坐到地上,學人豪飲的樣子,把那沈沈的罈子舉過頭頂,他仰起頭,瓊釀就灌進了嘴裡。
“咳咳!──”凜冽的美酒到了喉嚨盡是辛辣的味道,嗆得他一個勁地咳嗽。
“慢點。”旁邊計程車兵過來跟他一起喝,幾個人不一會就猜起了拳。
“哈哈,哈哈哈──”南宮興奮之餘仰天大笑。隔著篝火,白佑坐在對面,不時擔憂地偷看他。
陳舜往丁奎胳膊上狠狠掐了一把,沈聲道:“喝夠了沒有!你這是國舅的樣子麼?!”
丁奎被他訓斥,才恍然大悟,手一鬆甩了酒杯。陳舜招呼了兩個兵士,一起費力地將丁奎抬回去了。
南宮臉上一片酡紅,顯得精緻的容貌無比動人。白佑心裡不痛快,罵道:“笨蛋!”幸虧大家都不知道他是個女人,否則肯定會把他從軍中趕出去。
白佑悶悶喝了杯酒,就見南宮晃悠著站了起來,對方本就沒有酒量,猛酒下肚,腳下虛浮,已經醉了。
南宮失神地笑,笑容讓周圍的人為之盪漾,暗贊這人竟生得如此俊俏完美。南宮眼睛閉了閉,睜開時認準了一個士兵腰中的鋼刀。
他抓到那個人近前,手中一握,“噌”地一聲,利刃出鞘。眾人大驚。
南宮舉著鋼刀,端詳它在月光下反射的寒光。他身子輕巧地一旋,來到篝火前。
跳動的火焰升起老高,空氣中閃著斑斑火星。在這個慶祝的夜晚,如此場景下,南宮腳尖點地,像只靈巧的小鹿般在篝火映照下舒開身軀。
利刃劃過半空,隨著他手臂展轉而留下優美的軌跡,南宮雖然穿著冬日的軍服,但他身形輕巧,厚實冬衣無礙動作,旋轉舞動照樣靈活柔韌。
他肆意伸展四肢,動靜間像是賦予了靈魂,緊緊捕捉眾人的視線。大家都片刻不離地追隨他的身形,在篝火前時而旋轉,時而跳躍,手中的軍刀為他的舞蹈增添了瀟灑和英氣。
他忽然動作變得凌厲,手腕一託,整個鋼刀脫手,直直鑽到空中,當那利刃下墜的時刻,眾人一窒,彷彿呼吸都要停止了,等著鋼刀落地的聲響。南宮一隻腳迴旋後撤,身體隨之轉了兩圈,再面向篝火後,雙腳先後離地,做了個優雅的空翻,借勢將刀柄擦出個弧度,人落葉般飄回地面時,隨手順過了斜墜的刀柄,連貫地繼續翩翩起舞。
眾人半晌才緩過那口氣,再細看時,南宮刀光閃爍,步步穩健,彷彿置身沙場,整個四周都充斥著緊張的肅殺,已經揮出了雷霆萬鈞之勢。
人們不禁揚手叫好,掌聲漸漸連城一片,士兵們高呼著回應他的舞蹈,暢快淋漓地欣賞篝火中的人肆意揮灑。
南宮沈浸在自己的舞蹈中,不知道什麼時候束髮散開了,微卷的長髮隨著火光揚灑舞動,朦朧了對面人的眼睛。
白佑灌了一口酒,抹去嘴邊的酒漬,高喝一聲:“抬鼓來!”
馬上有士兵把巨大的軍鼓抬了上來。白佑抓過系著紅巾的長槌,手臂一揚──
咚!──
牛皮鼓面劇烈顫動,發出一聲肅悶的聲響。
咚!咚!──
南宮隨著鼓聲點腳起步。
咚!咚!咚!──
鮮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