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的話一字不差地帶給駱大人,雖然只有寥寥幾句,卻是長時間以來第一次對駱士昕說這麼多的話,周婉眼神飄忽,都不敢直視對方。
駱士昕見心念的人如此忐忑,知道她也沒忘記自己,一下子衝動起來,把周婉壓在牆上親吻。
周婉拼命掙扎,又不敢發出聲音,怕下人聽見,只能低喝道:“駱大人!你這是死罪!”
駱士昕意亂情迷,往常的他總是不苟言笑,死板不堪,但心裡卻有火樣的熱情,衝動起來什麼都不顧,哪怕是死也認了。一邊在周婉耳邊訴說相思之苦,一邊本能地用下身頂著對方。
周婉怎能讓他如願,情急之下一口朝他肩膀咬下去,見對方吃痛著鬆了手,就要從他身上掙脫出來。
駱士昕眼睛都紅了,拽過周婉將她壓倒在地,隨即撩起了下身的衣襟……
趙桓很晚才回府,皇帝找他說了些封禪的事,令他高興的是,趙泰下旨,在皇帝封禪期間,趙桓留守京城,代替他暫時攬理天下事務。
當他興奮著把聖旨講給周婉的時候,對方只是擠出笑容鼓勵了幾句,趙桓看她似有心事,不禁詢問,周婉搖頭不語,趙桓以為她又在為自己擔心,不禁把妻子摟在了懷裡。
趙桓高興之餘想起了駱大人,這次是改革的難得時機,一定要好好把握。周婉告訴他駱大人偶感不適,提前離開了。趙桓沈浸在興奮中,卻沒有留意妻子在自己的懷抱裡反常地僵硬。
趙錦來找二哥,正碰見這一幕,轉身就要走,趙桓趕緊拽著他:“小錦,你來有什麼事?”
趙錦張了張嘴,見周婉在旁邊,轉口道:“是來恭喜二哥,馬上就能登上皇位。”他想念趙桓,不好意思說出來。
趙桓笑著揉了揉他的腦袋:“別胡說。”
趙錦其實是在躲著劉正清,那個跟屁蟲天天在他眼前晃悠,只有偶爾半夜的時候才會神秘消失,第二天一睜眼又從窗戶裡跳進來了,也不知道他怎麼那麼無聊。
今天趙錦說自己想喝酒樓裡的冬筍羹了,偏要讓劉正清親自去取,劉正清前腳一走他後腳就往二王府趕,趙錦自己也納悶,他想去哪是他的自由,怎麼弄的偷偷摸摸跟做賊似的。
他很失落地從二哥那出來,二哥有了妻子,真的跟以前不一樣了,對周婉比對自己好。
趙錦鼻子酸酸的,一抬頭,劉正清挽著個食盒在二王府門外等他呢。
“你怎麼總陰魂不散!”明明知道這話對劉正清不起作用,趙錦還是忍不住罵了一句。
“王爺,回去用膳吧,剛做出來,久了就不好喝了。”劉正清緊跟在他後面。
“本王現在就不想喝了。”趙錦加快腳步,卻怎麼也甩不掉他。
倆人一個跑一個追,經過街口的時候,劉正清忽然拽住他的胳膊,把人往懷裡一帶。“你幹什麼──”趙錦說話間,一輛疾馳的馬車從二人面前擦身而過。
趙錦的心砰砰直跳,甩開劉正清衝那遠去的馬車吼著:“瞎了你的狗眼!沒看見本王嗎?!”
他又覺得不對,馬車看起來挺講究,這麼眼熟。劉正清卻認出來了,那樣式,正是趙銘府上的馬車。
南宮 第三十二章
趙嘉哲本來還在熟睡,後來被顛簸醒了,哇哇大哭起來,天巧抱著他來回哄,等孩子過了哭勁,抽泣著發出咿呀咿呀的兒語。
丁妃歪在馬車上失神,對兒子的哭鬧也沒有太大反應。馬車駛進陵地,到處是白幔紙錢,三王爺下葬不久,紙錢還未散盡。
到了碑前,丁妃愴然下跪,接過裹著棉褥的孩子,對著冰冷的墓碑低訴:“王爺,我來看你了,嘉哲也來了。”
她抹了抹眼淚,柔聲對懷中的孩子道:“嘉哲,叫聲爹,讓王爺聽聽。”
繈褓中的孩子哪知道怎麼回事,眨著兩個無辜的大眼睛看著母親,任丁妃重複了幾遍,都不會明白,卻因為天氣寒冷而揉了揉紅撲撲的小臉。
丁妃面上掛著苦笑,又轉向那刻有忠武王的墓碑:“嘉哲還小,等他大了再來祭拜你。”
此時北風猛了,刮著陵地裡的枯葉紙錢漫天飛舞,滿目蒼涼。丁妃把小世子交到天巧手裡,又慈愛地親了一下孩子的臉蛋。
“天巧,帶他走吧,去找舅爺。”
天巧一驚:“不是一起去嗎?”
丁妃搖搖頭,轉過身留戀著蕭瑟的墓地:“我要陪著王爺。”
“王妃!”天巧雙膝下跪,悲泣不止。
“快走吧,帶小世子離開這裡,投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