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讓人看著,倒覺得身體一點一點好起來了。
這事兒是誰幹的,答案還真是昭然若揭。
小皇帝赤著腳縮回床上,敲了敲床沿,姚銘就探頭探腦地進來了。
小皇帝難得笑了笑,蒼白的臉上多了幾分豔色,“你怎麼了?”
“奴才……奴才以為陛下睡著了……”姚銘老老實實地回答完,收拾好湯碗,再遞上一枚蜜餞,“藥苦,陛下請用。”
看到姚銘恭順貼心的樣子,小皇帝笑眯眯地將他遞上的蜜餞含在嘴裡,“唔……好甜。”
接著又讓申敬彙報拉攏官員的事情,這種事一開始確實是有難度,而且需要長時間的說服,目前只有幾位官階不高的大臣願意成為小皇帝這邊的勢力,這已經是很大的進步了。
小皇帝點點頭,“你做得很好……”
申敬連忙說了些為主分憂奴才之福之類的話,小皇帝覺得困了,擺擺手讓他休息去了,可申敬還是站在原地像是有話想說。
“怎麼了?”
“這……奴才不敢說。”
小皇帝略略皺眉,“朕想知道。”
“奴才……”申敬見小皇帝已經有些不大高興的樣子了,只好斟酌語言把他從民間聽來的話挑挑揀揀說了出來。
哪怕是已經醞釀成並不難聽的話語,小皇帝聽後還是一陣冷笑。
札日娜這些日子住的是行宮,沒再入過宮,齊王早就派人守護在行宮裡,相當於軟禁了札日娜。
這札日娜雖是出不去,可謠言仍是傳得飛快,百姓當中想象力豐富的還構架了完整一個故事:皇帝小兒看上了朔國的公主,企圖強佔了人家,但公主性子貞烈,寧可捨命也要反抗惡勢力,最終被禁,而皇帝也一氣之下病倒了……
為此,民間還有童謠唱皇帝的昏庸好色,不理朝政的。
小皇帝默默地聽完,聽完後冷笑,用力握緊的拳指甲刺入了肉中,感覺到疼痛才緩緩放開,嘴邊勾起了冰冷的弧度,“呵……朕昏庸好色,不理朝政?”
“陛下息怒啊,那都是謠傳,謠言止於智者!”申敬默默擦了把冷汗,這朔國公主可真是不要命了,這麼跟慕國對著幹,偏偏她大張旗鼓的出使慕國又沒犯下什麼大錯,全天下的人都看在眼裡,讓人想對她下手都沒有辦法,軟禁了她一人,只能看不能動,更是讓人恨得牙癢癢。
不管那夜札日娜到底對他做了什麼,或者說他被札日娜弄暈以後做了什麼,小皇帝覺得他還是清白的。
……就算沒有知覺,醒來以後總能感覺到什麼的吧,自己到底有沒有做過,只要是個男人都能感覺得到。
一想到那日早晨札日娜赤/裸身體梨花帶雨的樣子,小皇帝胃部又是一陣抽搐。
“朕會生病,還不都是因為她!”小皇帝冷哼一聲,看了眼申敬,“你還有話要說?”
申敬嚥了咽口水,“還有一事……是關於嶽大人的,他好像並不想去災區治水,以侍奉年邁母親為由推拒了。”
小皇帝略加思索,嘆了口氣,“《河道論》是他寫的,如今卻要他去做別人的副手,心裡過不去這道坎也是應該的,嶽聞樂有才華,不該被人埋沒……”
申敬抬眼看了看小皇帝,想說什麼,這次是真的不敢說了。
——他總不能提醒小皇帝,人家嶽大人其實是因為心上人才徘徊皇都不肯離開的吧。
24
24、相思 。。。
申敬其實心裡一直犯嘀咕,怎麼陛下獨獨對那個芝麻綠豆官的嶽聞樂那麼上心呢?本國內寫得一手好文章的人物不知凡幾,就說眼前的相國葉傾歡、齊王慕容涯,那更是妙筆生花,學問才識都是一等一的好,除去與陛下之間的糾葛,實可謂人中龍鳳了。那個嶽聞樂到底又什麼好的,還能讓因病臥床的陛下叫自己去安排他們在宮外見面?
“陛下……”申敬哭喪著臉,出一次宮,能把他的心肝脾肺都操碎了。
小皇帝無奈地看著他,見他一副笑比哭還難看的模樣就知道他又要囑咐這囑咐那的了,什麼不可冒險,不可輕忽,只能先打斷他,“嶽聞樂是朕的朋友,於公,朕總要親自聽他推拒公務的理由,於私,在嶽聞樂面前朕覺得輕鬆些。”
擔心申敬怕他們太過招搖了,小皇帝又補充道,“你放心,像上次那樣大搖大擺的泛舟,這種傻事朕可不會再做了。”
申敬耷拉著腦袋,陛下都說到這份兒上了,難道他說的話陛下還會聽進去了?陛下決定好的事,他攔也攔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