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不知不覺睡到了現在,在船上睡覺果然比床上要舒服。”
小皇帝慵懶地笑了笑。
嶽聞樂匆匆瞥開視線不再對上那雙險些讓自己失控的眸子,用手半握了拳抵在嘴邊假裝咳嗽,以掩飾臉上泛起的紅色,“咳咳……這船普普通通,也沒有軟墊毛皮,怎麼會舒服呢?”
小皇帝用手半支著頭想了下,“大概是因為搖搖晃晃的,像搖籃吧!”
說完笑得眯起了眼,伸手在湖面上劃了兩下,白皙細長的手指寸寸沒入碧綠的湖水,有一搭沒一搭的撥弄著。
兩人又談了一會兒,申敬已經將船靠了岸,儘管嶽聞樂依依不捨,還想送小皇帝回家,還想再跟他說些話,一天的時間不知不覺過去得太快,可是小皇帝只是微笑,樣子也不像是要答應,申敬更是客氣有禮地回絕了。
哪怕嶽聞樂疑慮了一下,只要他回想起這平淡恬然的一日也心滿意足了,心裡滿滿的裝的都是小皇帝,自然就忽略了這一段。
幸好宮裡現在人人自危,慕容涯調動禁衛軍撤下了一批宮人,又寧可錯殺一人也不放過一個般的進行大盤查,幾乎每個宮人都難逃齊王手下那些刑官高超的誘供逼供技巧。
所以回去的時候,龍仰宮裡只有被臨時拉過來幫忙應付的姚銘,見到兩人從密室裡出來的身影,擔驚受怕了一整天的姚銘眼淚汪汪地跳了起來,又感動又委屈地喚聲“陛下……”
小皇帝噗嗤一笑,“不是說了日落之前回來的嘛,朕何曾食言了?”
“奴才……奴才就是擔心……”後半句話說出口前,姚銘抬眼偷偷看了下小皇帝的臉色,發現他心情似乎不錯,半抱著求救的心態把齊王徹查宮人鬧得宮裡人心惶惶的事情說了出來,可還沒說完,就被他師父申敬一掌狠拍了下後腦勺,“哎呦,疼……”
“你還知道疼!在陛下面前怎能妄議朝政!”
“師父……陛下,奴才錯了……”
師徒倆一人一句,小皇帝卻漸漸收起了笑意,抱著手臂在屋裡走了兩圈,申敬和姚銘都知道他在想事情,都安安靜靜地閉嘴,有些擔憂地看向小皇帝。
最後,小皇帝停下腳步,眸光森森地看向申敬。
“陛下……”申敬噗通一聲跪了下來,他不明白陛下為什麼會露出這樣的表情,但視線裡無形的壓力讓他頓感難以承受,膝蓋一鬆,就直直地栽在了地上。
“申敬,朕問你……”小皇帝略一沉吟,斟酌好詞彙,“朕昨夜回宮的時候,你可見到了?”
“奴才……奴才只看到個身影兒,陛□邊尚有侍衛在護著,夜又深了,看不大清楚。”
申敬回答完只覺得額上已經滲出了汗水,姚銘也乖乖地陪他跪了下來,等了良久,才聽見小皇帝叫起來,他才敢抬頭去看小皇帝的臉色。
說不上高興,也說不上不高興,只是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氣憤地拍了下桌子,“想不到……札日娜竟有如此手段,做得可真叫天衣無縫!”
申敬和姚銘都被這一聲震響給嚇了一跳,齊齊露出了驚怕和疑惑的目光。
小皇帝見自己不知不覺燃燒起來的怒氣嚇到了兩人,有點內疚,只好向他們解釋了一下那晚與不聞不問遇見異域高手的事情,再聯絡今天發生的一系列,“札日娜這是在先發制人,就算她與那名殺手圖謀不軌而被發現,次日與朕鬧出了這件事,傳出去,誰也不會相信朕……若不是不聞不問還能撐住最後一口氣回到王府,慕容涯也不會用如此雷霆手段來徹查了,恐怕宮裡早就被人埋下了朔國的細作,而札日娜身邊更有一個擅於易容術的人,雖然是在夜晚,但能瞞過你這伺候了朕多年的人,只怕武功也不弱,查起來很麻煩。”
申敬忙跪下又磕了好幾個頭,眼淚啪嗒啪嗒掉落在毯子上,小皇帝無奈地抓住他一隻手臂想要扶他起來,可申敬體重比小皇帝重上兩倍,忙跟一旁不知所措的姚銘使了個眼色,兩人一起把申敬拽了起來,“你又磕頭幹什麼呀……這不是你的錯,是敵人太強大了……”
小皇帝只好拿出從前聽人說過的話來安慰申敬,果然這句話有點用,申敬也不掉淚了,握緊了拳頭髮誓,“奴才以後一定不讓人再欺負了陛下去……”
呃,怎麼事情的發展好像變得怪怪的……?
小皇帝只好哂笑了下,敢情在申敬眼裡,他這個皇帝就是個經常被人欺負的主?
“如今尉遲驕陽在城郊幾天內回不來,葉傾歡追查異域高手的事,慕容涯徹查宮裡的細作,估計是要藉此事把他懷疑的別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