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近前下馬。
他的披風是白色水貂的,頭髮沒有梳起來,披散在背後,頭髮上戴了一個軟貂的帽子,把頭髮約束住。看不清楚他的樣子,因為他的眼睛下面圍了一方絲綿的巾子,應該是怕冷,不能吸入雪氣。
從披風中露出的袖子很大,而裡面衣服的袖子很長,能纏到手指上,緊緊裹住。
人很瘦。
他徑直向龍泱走過來,把臉上的絲綿錦帕摘掉,他笑了一下問,“這位大哥,我們迷路了,請問一下,到雅方河怎麼走?”
龍泱竟然說不出話來。
龍泰見封王愣了,他不知道怎麼了,連忙過來。
“小兄弟,你說什麼?”
那個人見眼前這個人不說話,有些奇怪,又見有人問,他連忙重複了一遍。江南口音,聲音都是軟軟的。
龍泰近處看了看這個人。
也許不到二十歲,非常清秀。
封京王公的府邸中有一些家在中原江南的男寵,甚至也有一些小妾,他本人也見過一些,可是都沒有眼前這個人這個精緻。
他笑著,在冰天雪地中讓人感覺暖暖的。那樣的眉眼,那樣的感覺,就好像封人口中經常向往的中原的煙波江南一般,清澈,但是纏綿。
怎麼會有這樣的人?
一向以為自己不算好色的龍泰看人竟然看呆了。
“小兄弟,你說什麼?”
龍泰只得再問一句。
那個人以為自己是南方口音,說出來不好懂,轉頭稍高的聲音說,“慕容,你過來一下。”
剛才那個抱著肩膀的少年只得不情願的過來,還問,“做什麼?”
“你問一下他們,雅方河怎麼走,他們好像聽不懂我說話。”
“你簡直笨到無可救藥了。”
慕容過來對龍泰清楚的說,“我們迷路了,雅方河怎麼走?”
“往前,翻過這兩座山就到了。”
龍泰說這話的時候是對著那個人的,他口齒清楚,他們聽的很明白。
那人淡淡一笑,如清水一般。
“多謝您。”
轉眼看了看沒有說話的龍泱,也笑了一下,轉身上馬,後來似乎想到什麼,再看了一眼龍泱,有些茫然的感覺,衝著他點了一下頭,策馬飛奔離去。那兩個人緊跟著他,三個人離弦的箭一般,很快消失在雪山中。
怎麼會這樣,究竟發生了什麼,怎麼會這樣?
龍泱從來沒有想過會有這樣的情景。
他以為再見的時候,他會傷心,會絕望,會恨他,甚至可能會完全漠視他,可是,……
他看到的卻是一張笑盈盈但是對他完全陌生的表情。
今天這是他的真面孔,他最後一次面對他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可是他卻完全不記得他了。
“王,他們要到雅方河,也許他們是鄭國軍方的探子。我們要不要,……”
龍泰手做出割喉的姿勢。
“不用,那個人,就是周離。”
“什麼,可他不是在新州嗎,他不是身體虛弱到要別人抬,……”
龍泱翻身上馬,“下次換一些探子吧。”
龍泰還有那些騎兵連忙也上馬,龍泰在龍泱身後說,“媽的,這小子果然像兔子,連我看他都動心了。”
誰想到看到了封王那麼嚴厲的眼神,龍泰嚇的腿都軟了。他敢發誓,自己此生沒有見過封王這麼恐怖的眼神,好像要把他碾成齏粉一般。
自己說錯什麼了?
難道是不該這麼說周離?
“王,可是奇怪的是,他怎麼從這裡過來?”
“從岐山神宮到新州,如果穿越封國只需兩天的路程,估計他是轉道去了神宮,然後布了一個迷魂陣,讓外人以為他現在剛到新州。”
“果然,……,不能輕敵。”
龍泰這次順著龍泱的話說的,這次龍泱沒看他,策馬前行。
沒有再捱罵,也沒有再看到那麼嚇人的眼神,龍泰拍拍心口,總算過去了。
前面就是雅方河了,他們已經看見雙方對壘的營地了。
周離勒住了戰馬。
“周相,剛才那些人明顯是封國的軍人,你真膽子大,要是他們襲擊我們,那我們就危險了。”
他旁邊的這個人是周離從新州帶出來的人。他是新州參將葉九天,比自己大一些,說話做事卻有些粗魯。葉九天是遼東人,一口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