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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阿橋,我們今天出來玩一天,你就別繃著臉了。”

今天是重陽,周離說要登高,結果顯然他走不了路,又不騎馬,就這麼光明正大的窩在自己背上,讓自己從雍京外面揹回來的,他又說先不回家,來嚐嚐謫仙樓的手藝,所以現在外面都是傍晚了,也下了一些小雨,龍泱還是陪著他在外面亂晃。

他們沒有坐雅間,也沒有用屏風遮擋住,三樓這裡本來人並不多,坐在這裡也清靜。

木樓梯那邊走下來幾個人,四樓那裡是專門為一些達官貴人準備的,那裡的人身份極高。其中一個黑色衣袍的少年,看了這邊一眼,忽然走了過來,周離抬頭看他,是一個陌生的人。

似乎和自己年紀差不多,面如玉,很清貴的長相。

“周離?”

少年是純正的雍京口音,手中搖著的是隻有江南歲貢給宮中的白磁紙金邊湘妃竹扇。

周離站起來,他不知道如何稱呼,笑了一下說,“我是。”

“我見過你三次,不過你沒見過我。”

少年笑著說,“第一次是你天街誇官,第二次是雍京那年被圍,你騎馬從前門過來,把我的車駕擋住了,而第三次,則是在新州,我看見你在法場上。”

“原來是如陽王殿下,周離失禮。”

周離也笑了,躬身施了一禮。

當年雍京被封軍圍困,周離從城外接信箋回京,快馬在天街上飛奔,可是忽然看到一隊人馬把天街擋住了,當時他勒住了馬,馬還在原地轉了兩圈才停下來,據說那就是如陽王的車駕。

如陽王當時剛從禁宮出來。

如陽王子蹊,他的父親原本是太子,但是不幸英年早逝,所以他的王叔登基,也就是如今的鄭王。對於任何人,他都是一個特殊的存在。

如陽王比一般的親王還要尊貴一些,不過他當時很容情,撤開了人,讓周離從自己的儀仗中間穿了過去。

周離一直想去拜訪他,只是因為他不見外臣,後來周離到金陵做官,也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不想今天在這裡遇見,也不想他居然還認得周離。

子蹊微微一笑,“不用那麼多禮。”

轉眼看到了龍泱,雖然感覺這個人的眼神過於震懾,不過也沒有太注意他,他說,“今日真是好運,能遇見你也不錯。這把摺扇算是見面禮,望周大人笑納。”

說著把摺扇送了出來,周離一愣,還是接了。

“謝殿下賞賜。”

“小小禮物而已。”

子蹊哈哈笑了,轉身走了。

鄭王希望他的臣子做孤臣,周離自己可不希望。能結交一些這樣的人,自然對自己的仕途有好處,何況是如陽王呢?

人已經走了,周離到了窗邊,把竹簾掀了起來。

按說如陽王的身份很礙鄭王的眼,可是如今鄭王都讓他好好活著,並且似乎他的威望絕對能超過鄭王那個四歲的小王子,真是令人奇怪。

周離開啟了這柄扇子,裡面是抄的一首小詞,‘江南好,風景舊曾諳。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能不憶江南。’

那位如陽王已經登車而去。

周離淡淡一笑,“好俊的字。”

子蹊這個人不簡單。

龍泱在旁邊看著周離,這是他第一次看另外一個人,把自己完全忽略了。

好詭異的難受。

真想把那個如陽王徹底挫骨揚灰。

怎麼會有這種恨意?

推開門臥房中沒有人,剛才還看見周離自己洗好了,自己回來了,可是,一走進去,武人的感覺讓他馬上知道有人藏在門後面了。忽然回頭,迎面撲來的一股若有若無的幽香。龍泱呼吸一窒,後退了兩步,那個小傢伙睜大了眼睛,有些好奇的看著他。

“你做什麼?這是什麼味道?”龍泱生氣了。

周離手指中還混合這香味,他晃了晃手指,“這是西疆商人帶過來的,好不容易才買到,據說是一種沙漠中的花,薰香用讓人晚上睡的好。”

“薰香?那燻爐呢?”

“開個玩笑嘛,阿橋,你別生氣了。”

不怕死的小傢伙湊過來,用手把龍泱臉上的一些粉末擦下去,忽然嘴角笑了,他說,“阿橋,香不香?”

香個頭?

龍泱知道這樣的香味,是一種神秘的催情劑,他也曾經試過,只是這樣的東西一旦藥效發作,眼前這個人根本承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