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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秦燦默默咀嚼著千宵說的這些話,又和之前在章殊這裡發現的蛛絲馬跡串在一起,似乎有了結論。

「顏璟,之前我在章殊這裡拿到的紙張,其中有一張,上面是沒有畫完的『右詹』,而這個在我從阿良的房間,以及小桃那裡拿到的那本手抄本里也有,所以很有可能那本手抄本就是他流傳出去的。而我在章殊這裡撿到過三珠樹的樹葉,千宵又看見他的這些屍體在追趕進山的人,以及把屍體不知道搬至何處,所以我想……」

「你猜想,在這雲龍山裡面,還有一棵三珠樹,是章殊養的?」

秦燦點點頭,「但令人不解的是,章殊應該是知道真正的三珠樹是怎麼養育的,但他為什麼要用這種殘忍的錯誤方法,並且還要將此流傳出去?」

千宵打斷了他們兩人的對話,「你們說的三珠樹是什麼?」

雖然答應了傅晚燈,不把他們的事情說給別人聽,但千宵本來就不是人,既醒是將要得道的高僧,長生不死對於他們來說並沒有誘惑,而且三珠樹和現在到處氾濫的黑水似乎有著某種關聯,如果查清楚其中的關係,說不定能解雲龍山下的災禍。

於是秦燦把那個時候去青城赴宴、之後遇到的一連串事情說給了千宵和既醒聽,尤其是陳培元對著手抄本上寫的方法堅定不移,數十年來殘害數之不盡的無辜百姓,拿他們的血肉來培育那株根本不會開花結果的長生不死之樹。

既醒聽完,連連搖頭,「阿彌陀佛,這世間怎麼會有如此愚昧不化之人?!」

「大師,您五蘊皆空,菩薩也一直勸導世人要放下執念,所以您無法理解,人執念到某種程度,甚至不惜拋妻棄子,佛擋殺佛,神擋殺神……」

既醒斂下眼眸想了一想,臉上表情似有些複雜,一旁千宵用著帶諷的語氣笑道,「就說了,臭和尚你修了一輩子的佛,卻根本不懂真正的佛,只是靠著自己的想象妄加揣測罷了。」

「妖孽,休得胡言!」

千宵被他呵斥,卻是不在意地妖媚一笑,「我說錯了嗎?你不懂世間疾苦,何來解救蒼生一說,你不懂萬惡與邪佞,何來勸導世人步入正途……」

千宵說著身形一閃貼近到了既醒身前,對著他臉頰輕吹了一口氣,咄咄逼人的語氣柔軟了許多,「不懂情愛與慾念……又何來說服世人摒除雜念、六根清淨?」

話音未落被既醒一掌揮出掃了開來。

秦燦有點無奈的扶額,現在正事要緊,大狐狸你可不可以不要和和尚抬槓了?

第七章

破廟裡的死屍都不見了蹤影,這次又有千宵和既醒陪著,秦燦大起膽子將破廟翻了一遍,想看看章殊還有沒有留下什麼重要的東西。

在翻到那張髒兮兮的床榻時,他在角落找到了一個木匣子,開啟之後,發現裡面是一卷羊皮,上面寫著他看不懂的文字,就和之前從這裡拿走的紙張書冊上的文字差不多。

秦燦想不通,章殊為什麼到現在還在使用這麼古老的文字,而這卷羊皮看起來也有些年數了,似乎時常被人拿在手裡,邊角的地方油光可鑑,而上面的文字也變得極為模糊。

問了既醒,果然他也不認識這種文字,秦燦只能先把東西帶到縣衙裡慢慢研究。

用過晚膳,秦燦就進了書房裡寫信向宮裡求助,如果這裡都沒有人看得懂這些文字,說不定宮中整理史冊、記載史事的史官會知道這上面寫了什麼。

顏璟站在廊上,看著書房窗戶透出來的跳躍火光,以及火光映出的那個正在伏案書寫的人影,本來打算朝那個方向去的,站在那裡想想還是決定不要打擾秦燦做事,轉身的時候,被掛在廊上的燈籠晃了一下眼睛,眼前驀地又閃現出了那些片段。

但僅憑這樣支離破碎的畫面,很難拼湊出完整的記憶。

風吹動燈籠,光華搖曳,新月之時,天上連星子都不怎麼看得見,加之北方的冬天天氣惡劣,於是夜晚的天空陰沈沈的,厚重的雲朵彷佛一直堆到了屋頂之上,這是積雪的徵兆,估計再過幾日就要飄下第一場雪了。

認識秦燦的時候才是春天,看著他和岑熙兩人一路慢悠悠的走上山,第一次見面自己就狠狠地教訓了他一頓,差點把他嚇得哭爹喊娘。

之後又抱著玩笑的心思,把這個自稱要好好收拾他們這群山賊一通的新縣太爺給擄上了山,每天看著他鬱悶無比地蹲在房門口,想開口讓自己放他下山又不敢,只能一顆接一顆往嘴裡丟花生的窩囊樣子,十足逗笑。

想到這裡,顏璟依然忍不住微微彎起了嘴